的向她伸出橄欖枝。
通話結束的時候,陸江向我說謝謝,為我聽了她這麼久的絮絮叨語。我掛了電話,耳邊終於聽不到她絕望的語氣,大腦卻異常的清醒。在深夜至十二點,拉上窗簾,我仰著頭看不清天花板,睜大眼睛,絲毫沒有睏意。
我和陸江、我和汪筱雨、我和很多人一樣都才十七歲。但這對於陸江和她的戀人來說,是一個句號。我還不能理解她的情深、我也還沒有失去任何人,只能憑著一顆少女的心、加上看過的諸多小說,來想象這個十七歲的女孩,是怎樣的痛苦。
汶川地震發生以後、學校組織了募捐。電視上二十四小時直播這場災難的慘況,陸江打電話給我說她在等遠在北方的陸以安準備一起去做志願者。我記得那時候的陸江還沒有滿十八歲、她沒有告訴我她是如何勸服了家庭和學校。我是週五回家的時候,見到陸以平,他的手機裡有陸以安發過來的照片,穿著白色志願者服的陸以安旁邊站著陸江,我才知道她真的和陸以安去汶川了。
陸以安的頭髮比以前要長一點,她的胳膊搭在陸江肩上,緊緊的靠著她,我細細地看了陸江,她和我記憶中的一樣,笑的時候只是微微揚起唇角,看起來很安靜,目光散漫在遠方沒有焦距。我把那張照片儲存在手機裡。
汶川地震的事慢慢在過去,而我、繼續像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把業餘的時間真正的獻給了我的高中。雖再未與何人提起、但想要考進北師大、想要去看看陸以安的從前、這一念想越發深刻、植入我的腦髓。我想,有很多事如果想做不去做,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我永遠不知道我心繫的一切將在哪一天畫一個句號。
我們、各自在別的地方,做自己覺得有意義的事。我和陸江、我和陸以安、我和我自己。我很少和陸以安聯絡,只是陸續從陸以平那裡得到一些訊息。卻逐漸的多了與陸江的通話,我和陸江從來只打電話,至今沒有加Q。總是在晚上十點半以後,她那裡訊號不好,好在我習慣了她斷斷續續的語句。我從她的言語中可以聽到一些陸以安的訊息,我偶爾會刻意打聽幾句,但大多還是聽她說一些她在志願者期間的瑣事,能感受到她那顆絕望的心靈漸漸在這些細碎的事裡平復下來。我們逐漸像是朋友,卻還沒有想過要見她給一個緊緊的擁抱,就像陸以安以前常說:“如果是朋友、終有一天會在意義裡相見。”
我想把情義累積得深一點,可在那天,好好見見我確實喜歡得想要和她做好朋友的陸江。
2008年夏季即將到來,而我的生活平靜、依舊如常。
作者有話要說: 汶川那種殘忍,其實到現在我已經慢慢忘記,因為不是當事人,日子仍舊是隨著時間,淡淡慢慢的過著。
☆、十四
初夏的時候周圍的空氣中已經充斥著熱氣了。風很大,常常把窗外的楊樹吹得刷刷響,樹枝亂晃,偶有感覺像是外面的妖魔又在作怪了。下午總習慣在課間的時候爭分奪秒,趴在課桌上睡覺,醒來一身的汗、整個人恍恍惚惚。31日的下午,我還在迷迷糊糊的時候,收到了陸江的信。那時候汶川地震帶給我們的震撼也稍稍平復下來,我有從陸以平那裡知道陸以安的志願者生活在前幾天結束。
可是,她還沒有回到G縣,我有些想要見到她。有一個凌晨我夢到她,短暫的睡眠裡,我見著穿著白色的志願者T恤,緊身牛仔褲,頭髮及脖頸,臉上帶著輕輕的笑,像一個溫柔靦腆的女孩,我們相對而坐、在蘇言的“For Her”,燈光還是暗得很、記不得說了什麼,只是夢見的我和她一直在笑。鬧鐘突然響起吵醒了我,我坐在床上半天未動,神魂好似還停留在夢中、那種內心快樂的感覺意猶未盡。
我想,如果我可以常常的夢見她。
可也只有那一次。我沒有和陸以安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