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答應了那個男人的要求,幫他隱瞞還活著的事實。
〃他……他……還是……還是選擇……。〃
最後,她還是沒能將那讓人悲痛的字眼說出來。
沈朗輕輕將她放下,為她披上一件厚重的外套,緩緩的推開那道厚重的門。
一陣如煙的寒氣漫了出來,當那道門完全被推開時,在一片如煙如霧般朦朧不清的寒氣中,似乎有人在內。
有那麼一刻,她又怯懦的想轉身離開,可當那他們開門時所帶起的氣流將一陣寒氣吹散了,就在那水晶的平臺上,那個曾經溫柔而美麗的男人,就靜靜的睡在上面。
她驀然跌坐在地,幸好沈朗接住了她。
此時此刻,她只覺全身都在顫抖著,心底也一直在不住的喊著,我不要看,我不要看。可最終她還是用自己的意志邁出了接近那男人的第一步。
但每邁出一步,對她來說都是艱難的,當她走到那不過離開她五步之遙的平臺前時,全身的氣力都消耗完了,只能倚靠著沈朗才能站得穩。
她用那顫抖著的呼吸,幾番深深的吸氣,也像是在積攢著面對和承受的勇氣一般。
目光緩緩的投向那沉睡中的男人,曾經美麗的銀眸,如今深深的隱藏在那緊閉的眼簾內了……
美麗的雙魘依然,只是不能與她輕輕的摩挲著彼此了……
薄唇淡淡的笑仍綻放在唇角,只是不會再給予她溫柔的笑和安慰了……
美麗的金髮依然耀眼,只是不能再飛旋飄揚在陽光之下了……
曾經給予她倚靠的胸膛,兩處致命的傷口和傷痕在上,一處是因她而受的,一處卻是她親手造成,正是這傷讓一生都活在仇恨裡的不幸男人,還未知道那真正的真相,便匆忙的離去了……
她想伸手去觸控他,但卻怕觸控到的是死亡的冰冷,最後她只是看著再看著。
就像是在等待著,他會奇蹟般的突然睜開眼睛似的,也像是怕驚擾了他的長眠,她一動不動的靜靜望著,讓沈朗一度以為她經受不住打擊失去意識了。
但她的聲音卻像這滿室如煙的寒氣,飄忽不定的輕輕響起。
〃也許……對於他……這是……最好的結果……,不用……再強迫自己去復仇,也……也不用再……承受……從出生……以來……一直倍受……折磨著……他的病痛了。我……我只希望……在他拋棄了……人世間……的一切後,能終於……得到了他……一直所期望的……解脫了。〃
說完這話時,她徹底讓黑暗征服了自己,也是從那天開始,她沉睡了整整一個星期。
在沉睡的期間中,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夢的,夢裡哪些離開了她的,或者忘了她的人,又回到了她身邊,所以她不願醒來,哪怕明知是活在不真實的夢中,她也願意。
可那腹中的一陣絞痛,讓她不得不醒來,因為她感覺到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人似乎正要離開她,令她驀然驚醒。
事後她才知道,也幸好她及時醒來,保住了她腹中的小生命。
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到底是誰救了誰,如果不是孩子的,也許她這輩子都不會再醒來了。
可驀然的醒來,卻讓她倍感空洞了,她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又該去往何方。
這時,穆罕默德,不應該說是羅納爾,匆忙的來到,讓迷茫的她又找到了前進的方向。
在羅納爾離開後,沈朗看見卓婕卿緊蹙著眉宇,似乎是再三的考慮過後,讓他叫來了珍妮佛。
〃珍妮佛,你能護送埃米爾暫時離開,並保護好他的安全嗎?〃她鄭重的問道。
頓時讓沈朗和珍妮佛一愣,但很快也察覺了些什麼。
珍妮佛知道這事關重大,也鄭重向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