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明亮的眼眸就像如今沉寂了的夜空,暗沉無光。
夜風吹著他的髮絲,柔亮依然卻失去了活力,毫無生氣的頻頻撩過他的眼眸。
氣餒的用手撥去髮絲的攪擾,想為自己打氣,想祝福她,卻驀然發現自己沒有那份寬大的胸襟。
不甘、嫉妒、氣惱,甚至想過用手段去折去她的羽翼,讓她永遠只能待在他身邊,也誰都奪不走。
可最後他還是放棄了這幾乎將他理智泯滅的念頭,因為失去了羽翼的她,便不再是她,也不再是他所深深愛著的,擁有著展翅高飛英姿的她了。
所以他現在能為她做的,便是暫時離開,等他擁有了寬大的胸襟,並學會了遺忘和放手後,他會再回到她身邊,給予她,他最為真誠的祝福。
此時他真的很羨慕樊啻,也許在沒有忘記前,他是愛卿的吧,而且一定很愛,不然不會寧願選擇遺忘這份愛卿的心,也想要自欺欺人的挽回當初過錯。
雖然現實並沒有改變什麼,只是唯獨他沒了那顆愛卿的心的,也沒了那份悔不當初,也許現在最輕鬆的便是他了,而且他曾經得到過卿全心全意的愛。
真羨慕他呀,自嘲的一笑,也許該找他探討下,是怎麼讓自己選擇性失憶的,而且針對性是那麼的明確。
如果可以,那他也會選擇遺忘,那一夜她如同戰爭女神,突然降臨在他身邊,讓他迷失在她的神秘與英姿中,那樣他的心就沒有淪陷的起始點了。
“人生旅途漫漫,為何別人總能遇上真愛、真理與寶藏,而我卻只遇上了你和感傷。”他無限感慨的說道。
“為賦新詞強說愁呀。”沈朗一拍他肩頭,很痞的叼著根菸走到他面前,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看到這傢伙就讓人什麼心情都倍感無奈,埃米爾收拾下心情,懶得理睬他,於是便甩甩手,“你去代我跟卿說下,我明天就回拉赫曼了,就不跟她道別了。”
可沈朗卻不讓他走,“要道別也好,又或者生離死別也罷,你自己和她去說,我找你是有件事讓你去查下。”
埃米爾一挑眉,“又想我去幫你查禁藥的進貨渠道呀?”
沈朗隨手扔給他一粒光亮的似是金屬小球的東西,埃米爾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接。
待到埃米爾看清後才知是一顆微微變形了的彈頭,“彈頭?幹嘛?”
“我問過小希希了,這種彈頭是為沙漠之鷹而特製的大威力空尖彈頭,比一般的沙漠之鷹所用的零點五in的快槍彈,殺傷力還大。”
“這事很正常呀,沙漠之鷹威力雖大,但有人還是覺得不夠,就找人特製咯,有什麼稀奇的?”
“沒錯,據小希希說,在亞洲能裝備這樣彈頭的沙漠之鷹,不出五支。”沈朗深深的吸了口煙,在煙霧繚繞中,他緊鎖眉宇,“而德爾就擁有其中的一支。”
本來是無心去揣摩的,但忽然間埃米爾還是聽出了他話中之話來了,“這彈頭哪來的?”
沈朗一聳肩,“從樊啻傷口處取下來的。”
聞言,埃米爾頓時濃眉一蹙,沉穩內斂的犀利之色染上他麥色的臉龐,“你想我查他?”
“你去查下樊啻出事的那一晚,他究竟在哪?”沈朗的鳳眼中閃過一抹深邃,“從他出現在hk和大小姐相遇的那刻起,他便有不少讓我費解之舉。”
埃米爾略微沉思了下,“去凱撒山莊的人,也傳來訊息了,德爾的母親前些天去世了。”
沈朗一愣,“難道我猜錯了?”
埃米爾搖搖頭,“可奇怪的是並沒有舉辦葬禮,而是將他的母親的遺體儲存了起來,之後就沒人知道德爾去了哪裡?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沒在凱撒山莊。這裡面似乎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已經讓人繼續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