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握住木清的脈搏,就像配合無數次了一般默契。
杜仲也沒得閒,從藥囊裡拿出一套針來,雖也是銀製,作用卻大不相同。
穿上細細的腸線,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像縫衣服一樣將木清幾處深可見骨的傷口一一縫起來,其他地方大起大落,只是在縫胸口上的傷口時卻下針一針比一針慢,每一針過後還得擦掉額頭上的汗,免得汗掉落到傷口上。
夏含秋和段梓易相攜前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夏含秋只是驚喜於三師兄已經將這一招吃透了,在外科上來說已經是一個天大的進步。
而段梓易卻是頭一次見到這般處理傷口的,不由得走近了些,動作卻下意識的放到最輕,生怕影響了正在動作的人。
可要說最受震動的,卻是高子俊!
就在杜仲下第一針的時候,他驚得忘了身上的傷猛的站了起來,經腳上傳來的疼痛提醒才扶著竹輿又坐了下去,可一臉驚容卻怎麼都收不起來。
居然還可以如此,他是怎麼想到的?那根線是什麼製成的?對傷口沒有負擔嗎?要是每道傷口都能這麼縫合,在外力的幫助下傷口肯定會癒合得好許多,再加上經由無為觀通告天下的那種藥,一配一合之下,簡直是無敵!
這些人,到底是屬於何方勢力?
“如何?”走完最後一針,杜仲打好結剪斷繩子就一屁股坐了下去,背上的汗粘著衣裳,整個後背看起來就像是被一盆水淋了一般。
“還在發熱,但是熱度總算抑制住了。”
“脈象如何?”
“時斷時續,很弱。”
“不錯了。”眼前出現一條帕子,杜仲回頭看了一眼,是範東舟,他也就接過來擦了把臉,老人無法言表的感謝,若是拒了他心裡才不好受。
“是不錯了,比我預料的要好得多。”葛慕手依舊不敢鬆開,生怕一個沒留意這人就丟了命,花了這麼多心思才救回來的人,不給王爺賣命怎麼行。
夏含秋這時候才開口說話,“就在前堂備了飯,大家輪流去吃點,我雖然不懂醫術卻也知道今晚上很重要,好不容易將人拉回來了,你們今晚再受些累,輪流守著,好在天公作美,今晚不會有雨。”
“大夫本就是幹這事的,說什麼受累,我是餓得不行了,葛慕,我先去吃,一會來替你,其他人自己排。”
玄組的人都習慣了這種杜仲這種放牛式的管理,迅速自己安排好了。
夏含秋走到高子俊身邊,正要叫他也先去吃一些,就聽得高子俊道:“讓人將我送到那裡去,今日讓人將我抬這裡來的都是夫人吧。”
夏含秋不承認也不否認,靜候下文。
高子俊彷彿也沒等她的答案,自顧自的又道:“不管是那次的多管閒事,還是這回的擅自作主,我都多謝夫人,不管夫人這麼做的初衷是什麼,都讓我從牛角尖裡鑽出來了,我不應該用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也不該否決自己十多年學來的這一身醫術,雖然冒昧,我還是想求夫人一件事。”
“你說。”
“請夫人讓我繼續在那裡住下去。”
“還道是什麼事。”夏含秋笑,“那邊空屋子還有不少,你願意住到何時便住到何時。”
“多謝夫人成全。”高子俊看向馬車上……不,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馬車了,首先,馬沒有了,再者,上面的篷也沒有了,就剩下坐著的那一塊板子和兩個車軲轆在。
那麼簡陋的地方,可剛才幾個大夫圍在那裡配合施救的一慕卻牢牢的記在了腦子裡,便是這會都一直在回放,他獨慣了,除了和袁正浩交好時曾有過同進同出的時候,大多時候他都是一個人。
以前不覺這有何不好,但是就在剛才,他突然羨慕起來,想著,若是他也能參與進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