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蔣念和時安兩人。
時清看了小兒子一眼,這種場合下,兩人只是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主動說話。
四家以孔家為首,短暫的沉默過後,孔若銘便道:“傳言王妃娘娘是預言者,別人不信,我等尚峰城的人卻是信的,雖然此番只來了我們四家,代表的,卻是尚峰城所有世家。”
夏含秋淺淺笑了笑,“孔老可能不知道我的為人,我喜歡直來直往的說話,幾位既然來尋我和王爺,定然是有所求的,並且於我們應該也有利,既然如此,就請幾位說得簡單直白些,王爺和我斷然不會將好事往外推,幾位也不用擔心我們是那說話不算話,事後不認帳的人,但凡我們應下的事,我們一定會做到,時先生跟了我也有些日子了,我為人如何他也知道一二,關係到時家的事,你們也不用擔心他會一意偏向我。”
四人裡,年紀最小的孟然也快到天命之年,出生於那樣的世家大族,心裡都是驕傲的,哪怕是秦國亡了,也沒能摧毀他們心底的驕傲,當然,也是因為段梓易的手段算得上仁慈。
他們活了幾十年,什麼人沒見過,單純的自然也有,可王妃這樣看似簡單的其實才最通透最不好騙,老狐狸們不怕繞,不怕算計,因為他們最擅長那些,他們最怕的反而是直來直往,因為那樣他們就少了發揮的餘地,也就意味著他們可能會少得許多好處。
他們自然是不願意如此的!他們雖然信服預言者,知道預言者是確確實實的有本事,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要將好處雙手奉上,無私的為之奉獻,於世家來說,這就是笑話。
他們深信,當他們說出來意,大梁王爺和王妃不可能拒絕得了。
所以他們這次前來,是以平等的立場來合作的,若是事成,不說要像之前挾制秦國皇室一樣挾制大梁,卻也要有別人其他貴族,在他們眼裡,除尚峰城以外的所謂貴族什麼都不是,和他們幾百年的傳承比起來,那些貴族算什麼?便是大梁在他們來說也缺少底蘊。
時安生在秦國長在秦國,又為秦國皇室重用過,對這些世家族長的心態自然是琢磨過的,從他們的神情大概就猜到了幾分,看父親要說話,時安忙輕咳一聲搶先道:“王妃從來都是一言九鼎之人,父親和幾位叔伯儘管放心,只是王妃最不喜說話彎彎繞繞,幾位還是不要犯了王妃的忌諱才好,若是沒有考慮好,不妨先去歇息片刻,想明白了再求見王爺王妃,想必王爺和王妃不會將幾位拒之門外。”
夏含秋似笑非笑的看時安一眼,到底是沒有駁了他的臉面,轉頭對段梓易道:“王爺,時先生所言也有道理,幾位都是遠道而來,不如先歇上一歇,什麼時候歇好了再說其他。”
段梓易眼神在時安身上落了幾息,點頭,“今晚我在王府設宴款待四位,時先生,既是你的故人,本王便交給你去安置了。”
“是,時安謝王爺和王妃體恤。”
蔣其軒還要說什麼,被時清暗暗制止,齊齊起身恭送兩人離開。
時安收回視線,在四人開口之前搶先道:“娘娘賜了我一個宅子,父親和三位叔伯不如就安置在小侄那裡如何?”
孔若銘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再加上也想從時安那裡多打聽打聽,遂點頭應下,“這樣也好,你帶路,我們現在就過去。”
時安鬆了口氣,走過去扶著父親先行,父子兩人自然也是同坐一車。
一坐定,時清立刻壓低聲音問,“你不想讓我說話,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時安身體往後仰,靠在馬車內壁上,轉頭看向比上次見時氣色好了許多的父親,“爹,我入王妃麾下雖然只得半年,可我注意了她兩年有餘,我不想費心去想你們在打什麼主意,不外乎也就是在秦國皇室那裡嚐到了甜頭,以為在大梁也可以如此罷了,可你們卻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