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遲疑地看著那玩意兒,躊躇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這是防狼電擊棒。你只要按那開關,把頭指著壞人就可以了。如果你今晚要到別的旅館住——除了六星級的總統套房,我都帶你去,不夠的錢我先墊上,以後你再補給我;另外一個選擇就是到我家裡,如果我是不良浪子的話,你大可以用那玩意兒給我來一下。順便說一句,那玩意兒很管用的,你可以用來對付一切對你有不軌企圖的人,可是千萬要小心,不要濫傷無辜和波及自己啊。”
女郎臉上冰冷的面具融化了,她好奇地按了按開關。電擊棒冒出了藍光,“滋滋”作響。
“看吧,我沒有騙你,這玩意兒很管用的。”
女郎樂呵呵地笑了。那笑臉像小孩子得了玩具一般天真無邪。
“怎麼樣,今晚你有什麼打算?”赫爾大咧咧地叉開長腿,四平八穩地站著。準備繼續當男僕和保姆。女郎孩子似的笑靨讓他的心情也隨之輕鬆了起來。
女郎衝著赫爾,露齒一笑。
赫爾不知道那容顏算不算傾國傾城,但是絕對動人。對了,這才像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他暗地裡滿意地點了點頭,不由得也報以爽朗的笑容。
就在他眯縫著眼睛微笑之際,猝不及防地,女郎掄起手裡的電擊棒向他紮了過來。
赫爾張開嘴大叫了一聲,可是,他聽不見自己的叫聲了,堅硬的大地變得像棉花一樣柔軟。在赫爾眼前漆黑一片的一瞬間,他終於深切地體會到了什麼叫自討苦吃。
“唉……”一絲苦笑掛在了他嘴角。赫爾失去了知覺。
漆黑中好像有一盞燈晃來晃去的。好暗哪,等等,別走,留下那盞燈……赫爾呻吟著,向前伸出了手。
可是,那盞燈怎麼抓也抓不住。它慢慢變大了,光亮的範圍越來越大,最後,蔓延到了赫爾整個的視線範圍之內。
他張開了眼睛。
渾身都痠疼不堪。右手壓在身下,胳膊肘火辣辣地疼。一定是倒下的時候受傷了。赫爾深吸了一口氣,坐了起來。
“你醒了。”一個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
視線還不太清晰,一個影子在赫爾眼前亂晃。赫爾閉上了眼睛,幾秒鐘之後,方才睜開。他終於看清楚了:那個用電擊棒打了他一下的“禍首”正如同悲天憫人的金髮天使一般,優雅地欠著身,打量著他。
“你倒是還沒走哇。”他沒好氣地別過了臉。這女郎真是惹不得。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好了。他掙扎著爬了起來。身上又溼了,街道上骯髒的積水讓他看起來像叫化子一樣。赫爾惱火地端詳著自己。真是太倒黴了,好人被當成了色狼!他居然嚐到了防狼電擊棒的滋味!要是被別人知道了,他赫爾·貝蒂尼什麼臉都沒了。
“你走吧。”他揮了揮手。既然這女郎警惕性如此高,還是快點打發了了事。
“我不走。”
那是要我走�?啊,對了,我闖進了她的地盤,“好好好,我要走了。”赫爾垂頭喪氣地向家走去。
麻木的身體終於恢復了敏銳的聽覺,身後有腳步聲。
赫爾一個急轉身——那女郎正跟著他。
“又怎麼了?”赫爾叉著腰,滿面怒氣地盯著她。別當他是木頭啊,要是惹急了,他也是有脾氣的啊。
“我跟你走,”女郎笑笑,指了指赫爾家所在的那棟公寓,“對不起,打擾你了。”
“哈?”一定是剛才電擊太厲害了,耳朵出現了問題。赫爾下意識地捏了捏耳朵。
女郎看著他傻傻的動作,“哧”地笑了出來。
難道耳朵又出現問題了?在和她相處的日子裡,赫爾從來沒有聽見她笑出聲過,她從來都是保持著蒙娜麗莎式的端莊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