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覺也沒有。
仔細想想,她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這南宮歸玉幹嘛忽然發動宮變,狗皇帝當時病重,他完全可以有很多方法,能順利得到帝位,比如偽造遺詔什麼的,以他在朝堂的勢力,還有他的母妃羅璇在後宮的力量,做到這種事,並非沒有可能。
難道他是因為狗皇帝在臨終前,宣了四皇子進宮,誤以為,他要將帝位傳給南宮歸殤,所以急了?才會做出這麼不理智的行為?
搖搖頭,她總覺得南宮歸玉逼宮這件事,有哪個地方不太對勁。
包括孫健所說的,當時張文當堂的改口,還有李奎等九門士兵的臨時叛變,都是她心裡一直以來解不開的疑惑。
一邊想著事,一邊漫步目的的朝前走,不知不覺,她竟走到了一處完全陌生的荒涼地帶。
一條幽靜的石板路,兩側種著枯萎的海棠花,大片大片的枝椏,光禿禿的,早已失去了生機。
她怎麼走到這兒了?
上官若愚腳下的步伐微微一頓,癟癟嘴,準備打道回府,原路返回。
可當她剛轉身時,餘光卻驀地瞥見,一道黑影從前方的灰牆內躍出,迅速消失在了蒼穹之下。
“他在這兒幹嘛?”她眸光一顫,索性抬腳朝前方走去,那裡有什麼,竟然會讓夜月在這地方現身?
穿梭過那片枯萎的海棠花海,一座被四方高牆圍起來的殿宇在她的視野中出現。
宏偉的殿宇,已有些年月,頂端的琉璃瓦,失去了原本光彩奪目的色澤,瓦簷,牆面,圓柱,都透著一股陳舊,落敗的氣息。
她從高牆中央的拱形月門走了進去,在那宅院前,種著一株梧桐,枝幹荒蕪,樹幹上,爬滿了皺巴巴的皺紋,品種特別像是她以前見過的那一株。
如果她沒有記錯,在二皇府內,在她的新房前,院子裡也種著一株梧桐。
“巧合嗎?”她微微眯起眼,眼底掠過一抹精芒。
正當她準備仔細觀察觀察這座殿宇時,忽然,從前方掉了漆的破敗長廊深處,一抹熟悉的白色人影,遠遠走來。
陳舊的孤宅,落寞的長廊,他似從遙遠的過去一步步走來,渾身散發著一股與這間僻靜殿宇相似的氣息。
上官若愚心尖忽然泛起一陣抽疼,她用力捏了捏拳頭,“你怎麼在這兒?”
話剛說出口,她惱得直想給自己一巴掌,尼瑪,人家是一國皇帝好不好,這裡是皇宮好不好,他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她的智商是被狗給吃了嗎?
她面露幾分懊惱,後悔得在心頭捶胸頓足。
“這裡是母妃的居所。”南宮無憂駐足停在她身前,淡淡的說道。
如清風般飄渺清淺的話語,卻讓她聽出了幾分落寞。
甩甩頭,他的母妃,不正是傳說中因為生產,結果導致失血過多慘死的先皇后嗎?
“你這時候過來,做什麼?”他不該去刑場,圍觀行刑嗎?
“突然有些想念母妃了。”他雲淡風輕的解釋道,神色淡泊,眼眸緩緩掃過周遭的一切,好似透過這荒蕪的場所,幻想著,當年,此處門庭若市時的繁華樣兒。
“聽說母妃還在世時,這裡種滿了遍地的海棠花。”他猶記得,那片美麗的海棠盛開時,是怎樣的一番盛景。
花雖美,卻也易滅。
如今,僅剩的,只有這遍地的殘骸,還能供人去幻想出,那時的繁茂。
上官若愚沒有吭聲,那是她不曾參與的過去。
她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他。
這人分明是在回憶過往,可他的神色,卻如往常一樣,淡漠得毫無半分人氣。
“大家都說,母妃生前冠絕六宮,榮寵無雙,可我竟一次也未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