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現在的生活,是他夢寐以求的,有相愛的妻子,有一對古靈精怪的孩子,人生最大的幸福,不就掌握在他的手中嗎?
上官白的面癱臉出現了幾絲裂痕,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
他明明是想嘲笑他的,但心裡,卻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他倔強的抿緊唇瓣,頂著一雙泛紅的眼圈,大步走到南宮無憂身側,咬牙道:“我是不會那樣叫你的。”
“你高興就好。”他的態度一如既往的縱容。
上官白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願讓他看見自己感動的眼淚。
一家四口慢吞吞鑽進馬車,夜月充當臨時車伕,架著馬車,噠噠的朝皇宮走去。
朝殿上,沙千宸正式向南宮煌辭行,在文武百官的簇擁中,步下百丈浮雲梯,緩緩走至宮門,由禮部提供的馬車早已在宮門前停下,一批批汗血寶馬,在烈陽下,通體黝黑,鬃毛柔順。
南宮歸玉同南宮歸霸負責護送工作,二人各自率領五百侍衛,在宮門口,等待沙興國的使臣隊伍上車出發。
因著沙織特殊的身份,南宮煌特許她加入送行的隊伍,沙織盛裝打扮,站在上官清風身側,看著前方與帝王並駕齊驅的少年,心情有些複雜,當年她離開故鄉為了和親,嫁來南商時,他還在襁褓中,轉眼間,已是近二十年過去。
時間一晃過得真快啊。
歲月催人老,當初的嬰兒已成長為頂天立地的天子,肩負一國重任,若皇兄在天有靈,也該欣慰了吧。
看著氣度非凡的沙千宸,再想想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女兒,沙織略顯柔和的面容再度陰沉下去,目光從周遭的眾人中掃過,卻沒有見到那抹熟悉的倩影。
這種場合,她竟沒有出現?
一抹厲色浮現在眉宇間,正當她想著,送走沙千宸後,要殺去二皇子府,好好調。教一番這個不聽話的女兒時,一輛馬車徐徐駛來。
眾人頓時轉眸,詫異的看向那輛姍姍來遲的馬車。
不少大臣交頭接耳的議論著,指指點點。
這會兒除了未有官職在身,無法參與朝事的二皇子,還有誰沒有出席?
“這二皇子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連這種場合也能遲到?”
“人家娶了個好妻子,聽說這二皇妃和沙興國的天子兄妹情深,哪裡會在乎這種事?”
……
竊竊私語聲,不斷傳入沙織的耳中,她狠狠皺起眉頭,臉色沉得似能滴出水來。
上官若愚尷尬的笑著,“抱歉,正好碰到趕集,在路上耽誤了不少時間。”
在她身後,南宮無憂緩步緊隨,手裡牽著兩個小孩的手掌。
南宮煌眸光微冷,礙於場合,不好多說什麼,但心裡,卻對他們的遲到,不悅至極。
“無妨,朕以為,你今日趕不及了。”沙千宸溫柔淺笑,對她的姍姍來遲,表示諒解,“今日一別,不知下次見面又該是什麼時候,你多注意身體,若有事,派人傳信於朕。”
他始終不太放心,這個表妹。
她加入皇室,嫁的又是一個不得寵的皇子,且樹敵頗多,若沒有人替她撐腰,她將來的日子,勢必難熬。
他當眾說出這樣一番話,也有替她撐腰的意思。
明眼人都聽得出他的言下之意,頓時,看向上官若愚的目光多了幾分審視,幾分敬畏。
“你一路小心,他日若有空,我定會去沙興看望你。”她笑吟吟的說道,這個表哥,是她認定的親人,臨別贈言,也多了幾分真心。
“好,朕在沙興等你,”說罷,他利落的翻身躍上馬匹,臨行前,他忽然轉眸,看向南宮無憂,目光尤為深沉:“好好待她。”
“我會的。”他淡漠啟口,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