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九，我知你待我的好，你不需要對我負責。&rdo;

&ldo;就算她想離婚，這協議書還未必能送進山裡來呢。我會照顧好你的。&rdo;我將話慢慢寫在預備好的白紙上，還未及我寫完，陳昂駒忽然猛地從我的手中抽出白紙，撕得粉碎。他一邊發洩，一邊失控地大喊大叫道：&ldo;我不需要你們的同情，我不需要你們的照顧，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自從我踏上離開家的長途巴士，我就知道會這樣。&rdo;

因為聽力逐漸消失的緣故，陳昂駒說話的頻率變慢了，咬字的清晰程度直線下降。他的慟哭聲如野獸渾濁的哀嚎，一聲聲捶進我的心中。我的眼中充滿了淚，橫流到面頰上，也跟著大哭起來。看到我哭，陳昂駒面上的掙扎稍微消減了一些，但依舊在發著脾氣。魏延走進來，將我拉了出去。我一面哭，一面捶打魏延，想要掙脫他擎著我的手臂：&ldo;就不能將他的聽力裝回來嗎？他老婆孩子都不要他了，一個奔五十的人，以後怎麼生活？&rdo;

過了一會，我止住哭，猛地跺了跺腳，狠狠道：&ldo;媽的，大不了我養他，反正就是多一口飯的事！&rdo;

魏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用一種極其古怪的眼神看我。半響，他道：&ldo;我真是服了你了，總是想一出是一出。你腦子究竟是用什麼做的，漿糊嗎？你的英雄主義就不能有一天消停嗎？古書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獵人，怎麼到了你這裡，就成聖母瑪利亞了？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獵人，我可不想搞錯了。&rdo;

我朝著魏延的胸口捶打，使勁推開他，怒道：&ldo;你滾開！&rdo;

魏延嘿嘿直笑，道：&ldo;其他沒學會，但你這火爆的脾氣和架子倒是和你祖師爺有幾分神似，簡直更勝當年。&rdo;

魏延淡淡幾句話，將我胸腔中噴湧的氣焰消下去幾分。我斜靠在通鋪走廊的過道上，望著魏延如墨般的眸子，靜靜道：&ldo;你說我英雄主義也好，逞能也罷，只要你答應我，和我一起照顧他。&rdo;

&ldo;喲喲喲‐‐&rdo;魏延趕緊倒退幾分，避開我，故意提高聲調道：&ldo;你要做英雄，你別扯上我，我一魏家的小少爺，只有別人伺候我的份，可從沒我伺候別人的道理。要照顧你照顧，別把我往坑裡帶。&rdo;

我挑了挑眉毛，道：&ldo;這可是你說的，那以後陳昂駒我照顧了！&rdo;

魏延的唇畔微微翹起，淡淡道：&ldo;你照顧？最後還不是我操心，有區別嗎？&rdo;

我笑得正肆意，魏延忽然湊近我，眯起豹子一樣的眼睛，盯著我：&ldo;照顧他可以，但是我要補償。&rdo;

&ldo;什麼補償？&rdo;

我話音剛落，魏延一個傾身便吻了過來。他微涼的唇覆在我顫抖的唇畔之上，輾轉繾綣。我只覺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喉間湧起一陣強烈的不適，兩手緊緊抵在他的胸膛上。

&ldo;先不要急著拒絕，你閉上眼慢慢感受一下。&rdo;唇齒間，魏延的話語夾雜著他強烈陌生的氣息向我襲來。我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喘息間只覺魏延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一片漆黑。他另一隻手攬住我的肩膀，輕輕拍了兩下，隨即又將我擁緊了。我的太陽穴一陣暈眩，不是因為幸福，而是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緊緊扼住。與之前所有的經驗不同，魏延以一種漸進而不容拒絕的姿態說服我接受他的擁抱，一個來自異性的擁抱。此刻，朱狄的臉在我的腦海中不斷回閃，往日嬉笑的模樣盤旋不去，我鼻子一酸，最終屈服了身體的本能。我反手擁抱了魏延。魏延的身體出現短暫的怔愣，但那僅僅只是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