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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正月回席子躺下,小燕進來,和文佩細語,聽不清楚,只覺神神秘秘。

正月只比謝芷大一歲,但是比謝芷精明多了,心裡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小考成績出來,謝芷躲過屁股開花——一向月底清算,縮在孟然身後,聽著院中兩位倒黴同窗趴在地上,木杖在屁股上揮舞,在那兒“哎呦哎呦”地慘叫,幾乎是感同身受。

“小芷,燃之,快走,有什麼好看。”

文佩一手拉一個,將兩人拉走,三人結伴,身後跟隨書童,朝藏書樓走去。李渢從講學堂出來,正見他們三人離去,他顯得極孤零,只有身邊兩位緊跟不放的書童。

這回小考,李渢仍是一等,哪怕白日不時有聲響騷擾,對他而言,那或許不算什麼。

返回東齋房,進的是謝芷的房間,這房間裡有股清香味,入住前便發覺,開啟窗戶才發現原來後牆外種了一株茶梅,長勢極好,花朵團蔟,似有人照顧。李渢吩咐書童李德兒澆水,李德卻說謝公子的書童在照顧,還叫他不要重複澆水,會泡死。

謝芷的房間,除那株獨一無二的茶梅外,還有些匪夷所思的東西,書童李興從床下拖出來一搭紙片,彩色,繪有圖案,看著像小孩兒玩的東西,除此還拉出一隻用紙張細心包起的風箏。書院並不準放風箏、孔明燈之類的東西,真不知道謝芷帶這些來做什麼。

丟不能丟,扔又不能扔,只能一股腦全塞回去床底。

在房中,李渢用完餐,躺在床上讀閒書,聽到外頭傳來謝芷說話的聲音——說話聲總是不小,咶噪,令人心煩。

聽他“子玉”,“子玉”地叫,看來跟文佩關係親切。

“公子,老爺來信。”

李德捧封信從外頭奔進來,臉上堆笑。李渢沒有動彈,淡然說:“放案上。”李德兒把信放案上,又過來說:“公子,肯定是喜訊。” 李渢皺皺眉頭說:“出去吧。”

這是入住溪山書院後收到的第二封信,想是從知道他到這裡來時,就開始寫信。

作者有話要說:

☆、(修訂)日暖藍田玉生煙 第三章(上)

睡夢中,不覺雙手緊攏,醒來發現手心都是汗,也許還在夢中囈語,好在兩位書童睡在隔間,未必聽到。

從床上坐起,拉正中單的領子,套上鞋,借月色走至書案,點起油燈,取來案上那封信,雖然已知道信中所寫的內容,但李渢還是將信紙拆開讀閱。果然,仍是叫他回去,絲毫也不意外,只是這回語氣不再是勸告,而是命令,“汝靈頑憒憒,不孝不悌,豈不聞‘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今日所為,引脖受刃矣!速返!”

字裡行間,彷彿看到那個人正氣急敗壞的模樣。

李渢沒有感到好笑,他今日所為,確實不孝,哪怕他時常不將這人當作自個的爹。這是第二封,沒拆前便意識到若是再不回信,過幾天李家就會派人過來要求他回去,讀過信後,越發確定。

研墨執筆,李渢寫信,他並不鹵莽愚昧,他既然敢與那人一併到溪山書院就讀,心裡自有打算。

將信紙晾乾,摺好,用鎮紙壓上,李渢滅燈,回床入睡。

這一覺仍是睡得不安穩,清晨聽到房外的當當聲,李渢醒來,心想,再四五日,應該能建好。房中李德兒和李興在後窗說話,後窗外也有聲音,聽著耳熟,是謝芷和他的書童——叫什麼來著?好像叫正月。

謝芷和正月的聲音漸漸遠去,只剩李德兒與李興在對話。

“從來不見公子哥怕自家書童,笑死人了。”

“還真是叫他往東就不往西,叫他走就走,咱倆什麼時候也能混到這份上。”

前一句是李德兒說的,後一句出自李興,兩人壓低聲音,不過李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