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錦很想一探究竟,卻是苦於沒有出口之機。眼前似乎是鐵馬門一面,已為中年婦人的從中作梗所激怒。
聽了中年婦人一番話後,帥星斗怒形於面地哼了一聲,冷笑道:“足下好大膽子,聽你口氣,似乎是不把敝門放在眼裡,倒要向足下請教了。”
帥星斗一面說,手裡的亮銀鞭唰啦啦纏在了腕子上,兩隻手向著對方婦人拱了一拱。
揹負鐵柺的華髮老漢獰笑一聲,大聲道:“對了,既然敢跟我們作對,必然不是無名之輩,你報個萬兒聽聽吧。”
婦人在對方二人說話之際,一雙眼睛不時向四下注視,像是有所覺察。
諦聽之下,她轉向帥星斗冷冷說道:“你們好像來了不少人,我再說一遍,有我在這個地方,就絕不容許你們胡作非為!怎麼,四令主!你看看要怎麼辦吧?”
話聲方頓,只聽得“哧——”的一聲,燈光映照裡彷彿有一線流光,極其快捷尖銳,直向著中年婦人立身之處飛來,物件極輕細小,簡直看它不真。
公子錦聽聲觀態,一望之下既已認定那是暗器中最稱輕靈的“金錢鏢”。眼前之鏢更非取勢於人,竟是意在對方婦人手中金燈。卻不知婦人視聽明銳,早已窺知究竟,燈勢略偏,已輕鬆避開。
暗中人“嘿!”了一聲:“哧哧——”又發出了兩枚金錢鏢,兩線流光,交叉出手,一左一右,作勢弧度,再一次向她手裡金燈飛射過來。
婦人微微一笑,絲毫也不慌張,只把手裡金燈略略向上提高寸許。
這番舉止,看似不動,其實極其高明。即在她燈勢略起的一霎,耳聽著“叮!”的一聲細響,兩枚細小金錢已自迎碰一塊,妙在差於寸許之間便擊中金燈,眼前卻是又落了空。
話雖如此,公子錦卻已大感驚異,暗暗驚歎那施展暗器人手法之精湛老練,只是因為對方中年婦人透剔聰敏,未卜先知,手法更稱高明而已。
發暗器人手法既是如此高明,便決計不會如此輕易認敗服輸,勢將還有一番較量。
帥星斗原待向中年婦人出手,看到這裡,彼此互看一眼,竟然暫時按兵不動,樂得有人代自己去打頭陣,何樂不為?
果然,即在那兩枚金錢鏢相迎擊空之下,眼前人影飄忽,一個華服高冠,全身披掛齊全,貌相清癯的老人已躍身當前。
這人打扮堪稱詭異,一身裝備,大小行囊,或背或掛,前後左右,無所不在,照常理說,一個人攜帶如此繁雜瑣碎,理應行動不便,眼前這老頭兒,行動竟是異常輕靈,並無一些累贅,想來行之有故,早已熟練。
非但如此,老者背後更插有兩杆雲幡,看上去一如戲臺上出場的武將,襯著老人臉下的五柳長鬚,更似傳說中三國蜀漢老將黃忠。設非是對此人先有耳聞,簡直不知他是什麼路數。
中年婦人乍見此人的忽然出現,臉上並不驚異,想繫心裡早已測知,對於此人的身份,來龍去脈,更不陌生,由是一語道破。
“你的暗器手法果然高明,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大概就是新近投奔‘鐵馬門’,在大江南北享有盛名的‘千手飛石’尚昆陽吧,幸會,幸會!”
中年婦人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久已風聞你暗器手法獨步古今,據說你能以指內飛針射中天空蝙蝠雙目,何以卻連這麼大的一盞金燈,卻兩射不中,豈非有些不近情理?”
華服老人不由為之一呆。
豈止是他,現場的另外二人——帥星斗以及揹負雙柺的枯瘦老者亦為之吃了一驚。
須知‘鐵馬神令’在江湖行事極其隱秘,至於內部人事安排,更屬絕對保密,局外人焉能得知?是以各人聆聽之下,俱都大生震驚,一時間對於面前婦人舉棋不定,諱莫如深。
果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