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內全由他自己。
總算老天有眼,一年多後兒媳生了個兒子。老頭當然非常高興,有孫子給他傳宗接代了,只是不好意思改臉。有一天實在忍不住,想去看看孫子長個什麼樣子,像不像他兒子,才打的去把老伴、兒子、兒媳、孫子一起接回家來住。
老伴這下可拿了俏,還說就在兒子這裡住下去,不回去了,不讓老頭抱孫子,把老頭損了一頓:你這個鄉下佬,什麼傳宗接代,什麼矮婆子生兒子,胡說八道。
還是兒媳婦明理,趕緊從婆婆手裡把兒子抱過來送進公公的懷裡,把個老頭高興得合不攏嘴,總是說:真是個好兒媳。憨哥犟妹終於還是成了取長補短的“天生一對”。
第二十章 第9封情書
學校安排畢業實習。正巧姑媽家經營了一家小打字影印社,這對我這個在計算機系讀了4年的大學生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初秋的微風已有些陣陣寒意。我獨自坐在微機旁發呆。
“有人嗎?打字。”
我不由得一驚。
說話的是一位二十多歲戴著寬邊墨鏡的青年,高高的個兒,淡灰色的西服,白皙的面龐,舉手投足無不流露著他的文化涵養。
“能把它打下來嗎?”他把文稿遞給我。
“可以,稍等。”
只有一張紙,短短的幾行字,沒有稱呼和落款。
“起個檔名吧,”我說。
“就叫‘第一封情書’。”他彬彬有禮地回答。
我不知道是我的耳朵出了問題還是他在嘲弄我。但一個打字員的職責就是按照顧客的要求去做。這是我剛來時姑媽就反覆叮囑過的。
懷著幾分新奇,我穩穩地坐在微機旁,飛快地敲打起鍵盤:
分手數載,一朝相逢。你知道我的心嗎?
9年前,我們分手後,我無時無刻不想你,無時無刻不找你。現在,我終於如願以償了。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今生今世。這朵玫瑰你喜歡嗎?願它伴你快樂到永遠。
這時我才注意到一枝火紅的玫瑰平躺在一旁的茶桌上。
我把列印好的稿遞給他。
“謝謝,免費?”他微笑著說。
我被他的這種幽默逗笑了。
“不,3元。”
“正好3元。再見!”他轉身就走。
“等等,你的玫瑰。”我急忙拿起那枝火紅的玫瑰,緊走兩步遞給他。
“噢,噍我。”他臉上似乎有一種複雜的不可琢磨的表情。
“看你打字真是一種享受,下週六我還會來的。”
那青年走後,我不禁有些茫然。連情書都要這來列印。是不是浪漫得昏了頭了。不知怎的,那神秘的墨鏡、古怪的信、新奇的檔名、火紅的玫瑰,時刻縈繞於腦際,揮之不去。或許他還會送來他的第2封情書,我想。但願他下週六真的還能再來。
又是一個週六的下午。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輕輕地灑在桌面上,給這個清寂的小屋平添了幾分溫馨和生機。
“有人嗎?打字。”
又是那熟悉的聲音,淡灰色的西服,寬邊的墨鏡。
“請進。”我微笑著說。
這時,我注意到他手裡拿著一枝火紅的玫瑰。他把它輕輕地放在茶桌上,像是呵護著一顆年輕的心。
“檔名?”
“第2封情書。”他很坦然地回答。
我預感到他會用這個檔名的,但還是無法同平日一樣那麼氣定神閒。
我理了理有些亂了的思緒,穩穩地敲打起鍵盤:
你現在還好嗎?上次見到你仍舊是那麼美麗。黑黑的頭髮輕輕地瀉落在肩上,朗朗的眼睛,似水的衣衫,盈盈地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