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沈瑞十分愧疚……我覺得他這樣子都是被我害的……你能明白嗎?”
他眉頭皺起來,很直接地道:“我不明白。是他自己命不好,有個心術不正的爹,自己也心術不正!關你什麼事?”
她又笑了笑,自顧自說道:“如果八月十五那天,我沒有在江巖軒跳那支舞,沒有因為你不理我而去招惹他,他是不是就不會認識我?如果他不認識我,就不會與你有了衝突。沈家也不會如此極端的刺殺你,於是……”
她說到這裡停下來看著他。
他的眉已經皺得很緊了,說道:“你就會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沒事別東想西想的。這樣傷口好不了。”
寒玉沒反駁,語氣一轉,說道:“無論如何,你今天去為他求情了。我心裡會好過一點,以後就不會老是覺得欠著他。”
“你是因為愧疚才想救他嗎?”他問。
她點點頭,答道:“是。”
他的桃花眼可疑的彎起來,追問道:“全部都是嗎?”
寒玉不解的看向她,他又循循善誘的說道:“沒有一點點其他的因素……比如說某種感情?”
寒玉一愣,正色看著他,“你巴不得我對他有某種感情,是不是?”
他坐直身子,回到:“你敢!”
她嘟著嘴和他對視了一陣,兩個人都忍不住笑出來。
正在這時。門外一個侍衛的聲音傳進來:“少爺,有人求見夫人!”
兩人對視一眼,江闊叫那侍衛進來一問,原來求見的是個獄卒。
獄卒?
須臾,那獄卒小心翼翼的跟著走進來。
“你有什麼話要說。說吧。”江闊難得好脾氣的說。
不想那獄卒偷偷瞥了二人一眼,囁嚅道:“我的話要單獨跟江府姓鄭的那位姑娘說。”
不等江闊發話,那個帶他進來的侍衛就喝道:“別磨磨唧唧的,這就是鄭夫人,你有什麼話就快說,說完了就快走!”
這時寒玉也開口了,“是誰讓你來的?”
那獄卒看了看四周的人。猶猶豫豫不肯說。
“是沈公子嗎?”
獄卒眼睛一亮,卻又礙於某種顧忌住了嘴。
想必在這風口浪尖上,幫人傳句話也是極為冒險的。
江闊使了個眼色,屋內的其他人都出去了,轉瞬只剩下寒玉和他。
“說吧。”
獄卒又瞥了一眼江闊,說道:“沈公子說了。最不能讓身穿紅色衣服的男子聽到他要說的話。”
江闊一聽,嘩的就站起來。
寒玉早有準備,連忙將他拉著坐下來,又對那獄卒道:“說吧,我的事情他都知道。你跟我說跟他說都是一樣的。”
這話一說,暴怒中的某人瞬間沾沾自喜起來。
獄卒見那紅衣男子面色緩了下來,這才說道:“沈公子說,他明日就要遠行,希望能與姑娘一見。”
寒玉一愣,連忙趁某人發火之前將他打發出去。
獄卒一走,江闊果然橫眉冷對的將她凝視著,她只扯了扯他的衣袖,還沒說話呢,就聽得他冷冷說道:“你想去是不是?”
寒玉張了張嘴,在他嚴厲的注視下失去了表達的勇氣,於是可憐巴巴的埋著頭自顧難過。
江闊發現他越來越受不了她這副模樣。
每次她一這樣,他就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又說錯話,讓她受委屈了,於是他就忍不住在心裡一句一句的罵自己,一樣一樣的給她找理由。
這樣一來,火氣就會以驚人的速度下降,到最後總是變成一腔柔情,再也生不起氣來。
雖然對自己這個前所未有的窩囊習慣厭惡極了,卻怎麼也戒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