穡俊�
女子靜默的聽著。直到他說完最後一句話,她抬起頭來看他,眼裡的淚水依然肆虐。
“闊,如果我說,那天晚上……我並不是清醒的……你會相信嗎……”
“你給我閉嘴!”他忽然打斷她,“我最恨你這一點,喜歡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你可以粉飾太平。可以假裝沒發生過,別人可以嗎?!”
他說完此話,一撩袍子,推門出去。
那怒氣衝衝的步伐……竟是生氣極了。
竟然是這種反應。
她扶著門框,看那怒氣衝衝的紅色背影終於消失,只剩下清冷的月光。
她低下頭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心裡竟然真的有些難過。
難過是不會哭的,她喜歡用笑來表達。
她轉身進門,坐在桌前,對著鏡子擦去滿臉的淚水,鏡子裡的女人似笑非笑。看起來沒有一絲憂傷。
“真棒。”
她拍了拍臉頰,誇獎了一下自己。
以後要是有幸活著,靠演戲為生也不錯,她有一張漂亮的臉蛋,演技也不錯。
臨淵說,演好戲的秘訣就是完全忘記自己在演戲。
可如今戲已謝幕,她仍然有些分不清真假。
這是假的,她告訴自己。
你明明就知道,這是假的。
她明明演得很好,可他不信。
他當然不信,他要是信,他就不是江闊了。
他要是信,她這麼多年努力還真是枉費了。
“咪咪……”
她在黑夜裡輕喚。
須臾,只聽得些微的響聲,小貓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照例愛憐的摸了摸它的毛髮,寫了一張字條,捲起來,塞進它的耳朵裡。
小傢伙熟練地翻上屋頂,轉眼不見。
中秋佳節,正是舉家團圓,共享美食之時。
可其中卻不乏孑然一身,形影相弔之人。
臨淵琴房。
空蕩蕩的院落裡,月光一洩如洗。
院落正中的石桌邊,白衣男子一邊喝茶,一邊欣賞天邊的月亮。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他喃喃自語,對影成三人……哪裡是三人?好像還是一個人,形影相弔。
自從他們在落雨閣最後一次見面之後,久違的孤寂又回來了,竟是比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
“嗖”一聲響,一道皎潔的小巧黑影從圍牆上翻落下來。
他嘴角一勾,果然看到小貓迅速地朝他奔過來。
看來今晚沒有白等。
小花貓毫不猶豫地跳上桌面,又像邀功又像撒嬌似的在他手掌上磨蹭幾下,這才安靜下來。
他將擺在手邊的小碗放在它身前,裡面裝了些搗碎的月餅。
“吃罷,只有你跟我一起吃月餅了。”
小傢伙毫不客氣的大口吃起來。
他這才不慌不忙的從它耳朵裡掏出一張紙條來。
“他不信我。”
臨淵將手中的紙條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小手指般寬度的紙片,翻來覆去也只有這幾個字。
良久,他嘆息了一聲,從懷裡摸出另一張紙條,寫道:中秋快樂。
“去吧,”他摸了摸貪吃的小貓,“回來再給你吃。”
等了許久,小花貓沒有再回來。
他收拾好東西。給小貓留夠口糧,將庭院恢復為無人居住的模樣,從密道出去。
江巖軒,紅衣男子半躺在密室的矮榻上。一夜沒有閤眼。
她說的每一句話在他耳邊回放,每一句都足以讓他失眠整宿。
她說的全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