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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娘？&rdo;驀然露出的話頭教她有些意外，他試著問下去，&ldo;你的舞技，是你娘教的？&rdo;

&ldo;嗯……&rdo;提及此她深思漾起一分渙散，眸色也淺淺黯下來。

似乎不願多提，只一剎，她便停住了不再說。換了個話題，&ldo;你覺得怎麼樣？&rdo;

&ldo;還不錯。&rdo;看得出她對此諱莫如深，他也不堅持再問。輕笑著給出了評價，&ldo;只是，美則美矣。&rdo;

&ldo;不好？&rdo;這樣的回答無疑令她意外，也同樣激出了她的微怒，&ldo;你倒是說說，哪裡讓你覺得美則美矣！&rdo;

&ldo;說是說不出來，但是‐‐&rdo;李復瑾微微一笑，忽然信手從一旁拗了根樹枝，微退兩步，身形忽翻，手中的樹枝仿若立時化成一把斂了白虹的利劍，破風而行。

他身法如幻，劍式卻緩慢典雅，一式一步都似表演，望之煞是好看。

&ldo;李復瑾！&rdo;慕容素卻氣急敗壞。他這一現雖異常爽眼，卻無疑對她的疑問視同不見，更加怒不可遏。

慍怒的厲喚入耳，他卻恍若未聞，手中劍式仍就如龍遊梭。忽地一瞬‐‐慕容素髮覺了異象。

再想脫口的怒喊被生生扼在了喉嚨中，她的瞳孔驀然張大‐‐

他雖是舞劍，可一招一式卻分外熟悉‐‐那分明就是她方才所舞的舞蹈。只是每一個動作由他做來，少了舞中原有的柔媚，多了一抹炫韌。雖腳下無鼓，卻分明好像每一步都踏在心上，顯然比鼓聲更加強勁激盪。

隨著節奏走高，整個劍式也愈加精妙，漸漸最後一式終了，盛起的劍意一發即收，樹枝的尾端直立她面前。有風徐過，微然掠起他碎落的髮絲與衽角，盡顯從容輕逸的姿態，格外令人心動。

慕容素怔然望著，一時沒言出聲來。

男子翻腕斂了枝條，碧花微閃。眉宇輕挑，顯盡了謙傲，&ldo;怎麼樣？&rdo;

&ldo;……&rdo;慕容素滿面通紅。

饒是真心覺得不錯，讚賞的話也無法說出口，她耐了好一會兒，終於悶聲出言：&ldo;不怎麼樣！&rdo;

李復瑾低聲笑了。

&ldo;走了！&rdo;沒好氣地命令，慕容素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毫不在意地折了樹枝丟落一旁，他亦然跟了過去，剛走幾步，驀然察覺到一絲不對。猛地回頭，就見不遠處一個淡影倏地一閃，很快隱沒於層層殿宇之後。

李復瑾笑容淡了。暮光籠著清雅的俊顏，神色模糊而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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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至三更，萬籟俱寂。

半開的窗欞透著夜風的涼意，也似乎方便了夜中的行者。

李復瑾坐立房中，不緊不慢地挑弄著一案的茶具。倏地視窗嗒然一響，一個黑色的影子靈活翻入，恭敬立於面前，&ldo;公子。&rdo;

無聲斟上兩杯清茶，李復瑾推了一杯至他面前。等他飲完才平聲開口：&ldo;怎麼樣？&rdo;

一張薄圖立刻展至男子面前，圖上畫筆密麻潦草，不甚美感。

&ldo;這是整個宮城的輿圖，標紅處是崗哨，除卻汝墳殿和御居殿，其餘皆算完整。&rdo;

&ldo;很好。&rdo;他凝視著整張輿圖，薄唇抿出了一絲微弱的弧度。

任務完成，黑衣少年卻沒有離去，自顧夷猶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