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忠立即斂住了神色,低聲道:&ldo;回王爺,今晨一下朝,央華宮的宮人請走了左相,不知何由。&rdo;
&ldo;央華宮?&rdo;李祁景愣了一下,心頭泛起疑惑,&ldo;這個時候請淇嘯天入宮,淇玥是想做什麼?&rdo;
&ldo;不知道。&rdo;嶽忠恭敬道:&ldo;不過,今日侯平倒是和屬下說起另一件事,同淇皇妃有關。&rdo;
&ldo;什麼?&rdo;
&ldo;昨夜,皇妃娘娘自薦枕蓆,熬了放有……放有歡好之藥的補湯送於陛下,結果碰了壁,不到天亮便走了,還打翻了陛下的畫。&rdo;
畫?
李祁景目光一閃,忽然似是思起什麼,&ldo;那畫上描繪的,是否是一個女子?&rdo;
&ldo;這個……屬下不知。&rdo;
他心中卻愈加篤定,順手捏了一把魚谷,臉上浮起難明的笑意,&ldo;看來,我們這位皇妃娘娘,要熬不住了。&rdo;
&ldo;什麼?&rdo;嶽忠有些不解。
他輕地一哂,出聲下了命令,&ldo;去告訴雲嬤,五日後,著急所有藝姬至鳳凰臺,我要親自核評成果。&rdo;
&ldo;啊?&rdo;嶽忠怔住了。
他卻不再解釋,挑了一粒食谷置入魚池。池中的魚趨之若鶩,爭相撕咬,豆大的穀粒瞬間不見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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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嘯天方一邁進央華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淇玥半倚在床榻上,氣息虛弱,半昏半沉。彷彿生了一場大病,嬌媚的臉上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短短兩日,那個花容月貌的女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這幕形容枯槁的摸樣。她如一朵枯萎垂敗的秋花,完全不復記憶中那般明媚嬌麗。
&ldo;玥兒?&rdo;
見至淇嘯天,淇玥蒼木的神情終於動了,淚水一瞬溢位,&ldo;爹……&rdo;
昔日嬌俏婀娜的女兒成了如今這幅摸樣,淇嘯天心中不禁疼惜,&ldo;我方才下朝,就聽碧兒說你出了狀況,你這是怎麼了?&rdo;
紅腫無神的瞳眸盈盈墜淚,她聲音有種刺耳的嘶啞,低聲開口:&ldo;爹,我該怎麼辦?復瑾哥哥……還沒有忘了她……&rdo;
她?
怔愕了一瞬,淇嘯天眉頭皺起來,&ldo;究竟發生了什麼?&rdo;
她遙遙頭,淚水如珠滾落,話語凌亂而破碎,&ldo;我本以為他已經忘了,可是今日才知道,他從沒忘過……他心裡一直惦記著,更從沒在乎過我!為什麼……我對他那樣好,他為什麼……我‐‐&rdo;
她的情緒漸漸激動,止不住的抽噎哽咽,胸口劇烈起伏。淇嘯天見勢不對,忽地厲喝一聲,&ldo;玥兒!&rdo;
哭音漸漸停住了,淇玥怔了許久,終於抬起腫脹的眼,&ldo;爹,他還喜歡她,對嗎?我該怎麼辦?我……&rdo;
心中的悲痛猶如萬丈厚雪將心臟緊緊裹覆,壓得她幾近無法呼吸。
她該怎麼辦?
她不是不知他是喜歡她的。當年驛站初見,僅第一面,她便知曉。她自小同他一般長大,又怎能窺視不到,那表面的利用下,所隱隱暗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