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會是宮內禁聞?又為何宮內萬人,卻惟獨對定國公主的生母三緘其口?&rdo;
他愕了半晌,開口回駁,&ldo;即便如此,又何以證明那人就是前魏長公主?即便過於巧合,也不過是你的猜測。&rdo;更可況前燕地北,魏處中原,期間所距萬裡,燕魏二國從未聽說有過和親,怎就會有這般牽連?
棠黎輕笑道:&ldo;我自少年跟隨陛下,南征北伐數十年,何須猜測?當年前燕戰事吃緊,先帝驍勇善戰,戎馬鐵騎不在話下。大皇子慕容拓久經沙場,更是攻無不克。為保家國安定,燕國男兒幾近傾巢而出,可卻惟獨不見陛下的身影,公子可知為何?&rdo;
望著他愈加驚駭的面龐,他神容隱蘊微諷,&ldo;陛下生來體弱,早於幼年便被先帝送於燕魏邊界的官雲峰鴻鵠老人門下修習道學。鴻鵠老人善醫理,通八卦,更是研讀各朝史卷,精各類兵法謀略。聽聞他少時也曾是一國重將,不知何故封劍隱退,攀於官雲峰習道。其坐下弟子無數,而他最得意的門生卻是最小的一名女弟子。傳聞那少女聰穎伶俐,且膽識威勇不輸男子,卻從未拋面於人前。而據我查知,那女子在官雲峰的道號,正是君無雙。&rdo;
&ldo;後來魏朝譁變,辰淵閣問世。閣主君無雙明行生意,暗內斬草,箇中手段同後來的陛下如出一轍,更與鴻鵠老人無異。如此種種,公子執意以為是巧合?&rdo;
更多明裡暗中的關聯直現於面前,卻依舊教人難以置信,李復瑾眉目緊鎖,&ldo;那辰淵閣?&rdo;
&ldo;辰淵閣雖早不如當年魏朝時期那般鼎盛,卻內外齊修,現今早已成為大燕皇室的情報網。明似覆滅,各種監管尋索均轉於暗中進行,反而更方便了行事。當初宴刺一案撲朔迷離,三寺六部齊出皆無所獲,直至陛下命護國郡主插手,僅一月內,線索齊聚,這般效率,李公子就從未覺察過異象?郡主雖身份尊貴卻並無實權,卻為何可頻頻入朝議事?還有那少年莫鈺,僅是公主身側的一介護從,卻可備受朝臣尊重,內裡為何?這些,李公子都從未想過?&rdo;
看似毫不相干的數人被乍然提及,想來僅有一種可能,李復瑾目光陰冷,&ldo;他們是辰淵閣的人?&rdo;
&ldo;恐怕不止。&rdo;棠黎緩緩道:&ldo;據聞當年公子初入皇城,涼城便曾有人大肆打聽過公子之名,凡是事關公子的,無不巨細。棠某乍聞此事時,便心覺蹊蹺。按理說當時公子初入雲州,並無開罪過他人,何至於得人打聽?後來著人深探才發現,這其中有辰淵閣尋索令的痕跡。&rdo;
&ldo;尋索令?&rdo;
一枚遍體鉛黑的令牌現於眼前。
&ldo;公子有所不知,辰淵閣尋索令可謂卓絕,經尋索所尋的人,一生之間所有訊息瞭若指掌,三日內結果必出。而辰淵閣內等級森嚴,可發號指令之人必非常人。何況當初公子僅是一介侍從。故煩勞公子回想,當年彼時,可有何人對公子諸多戒慎?&rdo;
半掌大的令牌落入手中,觸膚微涼。望著令牌上方一處入目熟悉的月形徽記,李復瑾的瞳仁猝然凝縮‐‐
心中所有鬱結的疑問似乎瞬時通曉。幾乎不用回憶,一個名字脫口而出,&ldo;莫鈺。&rdo;
棠黎淡淡一笑。
回思著他方才的每一字每一句,心頭的悚駭愈加濃重。李復瑾面色陰鷙一片,沉默許久,終於撫禮開言,&ldo;復瑾冒昧,將軍可知如今辰淵閣總府何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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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相信他所說的?&rdo;
目送著棠黎走出驛站,淇嘯天立即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