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手的對決,和仇人的廝殺,執行任務時的意外,又或是被人暗算,被羽殘宮抓住,死無全屍,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最後的死亡方式,竟然是這般單調,無聲的死亡,蔓延在周圍的空氣中,無形的一種恐怖,攢在蕭依寂的心頭,揮之不去。
他的腦海中,一幅幅無關緊要的圖片不斷閃現,有開心的,有難過的,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情,久久在他的心中游離,他彷彿看見她,又彷彿看見另一個女子,淡黃sè和淡藍sè的交織,率真和冷漠的對沖,他始終看不清她,直到這一刻也一樣。蕭依寂不再呻吟,彷彿看到了一幅愛恨交織的場面,他的臉上,表情漠然,隱隱中露著一絲痴狂。
她很美,美的不可觸碰。
宛如天邊的晚霞,留給人無盡的變幻莫測。
可她又的確是個俏麗女子,那一抹輕笑,
一顧百媚生,再顧烽煙燧。
真的就這麼算了麼?他不禁心底騰起一絲反抗,落痕隨著身體的顫動,紅光大作,他的心倏然猛地一震,怒火挾著不甘,化作一道淒厲劍光,朝著眼前那片雪地撲去。此刻,
流暢的劍法,飄逸絕塵的輕功步法!他將劇痛和身體反倒讓蕭依寂有了平rì難得的,隨著蕭依寂安心。他不用考慮任何身外的聲音,只是一劍劍發力,一劍劍他看不到任何人,也不再在乎是否有人真的發現了他。他就是他,不需要偽裝,他,就是一個極危險的人物。一個任何人都為之恐懼的人。
銀裝素裹的峰頂行雲流水的劍勢,幻起一片又一片的銀光,令這莫顏族的演武場聖潔起來。無聲的世界,周圍雪地上還未落實的白雪障。
他極盡一個人在狂舞著,雪花再一次飄飛起來。他一劍劍猛攻,落痕的劍光銀白純淨,沒有絲毫剛才的妖異,激盪著的限制拋諸於外,此時,他的世界,只有劍,只有劍光中的她。他劍法卓絕,將那飄飛的白雪再次聚在周身,形成一道無形的屏狂舞著,悲了一片銀白,傷了千古峰巒,劍勢打出的凌厲狂風,將他的頭髮吹得倒飛著,明眸中執著如一的痛,衣袂飄蕩著愈加襯出他那悲天慟地怒火。他一招招凌厲起來,僅僅一個小盤腿,輕輕一旋,便將立處厚厚積雪化為一灘水漬,滲透進那厚的冰層中。旋即,落痕輕轉,流動著一道星光,直將著初升冷月的大地,又打亮了一道極美的光弧,耀目閃爍。那一道劍光愈演愈盛,最後竟是演過雪月,自成一道景緻。
他發現體內的劇痛漸漸緩解了許多,便也不去管,仍是將落痕置於每個幾乎不可能到達的角度。片刻間,一套“流星趕月”的劍術,被他耍得淋漓盡致。一劍連著一劍,每一環都恰到好處,不失狂妄。蕭依寂身上散發出來傲睨萬物的氣勢,竟是將周圍本隨風飄零的雪花固定在蕭依寂一丈之內,緩緩流動,潺潺不息。
他心中一喜,顯是掌握了要領,又一甩長劍,猛地攻出。這一次落痕化作一條銀蛇,月舞越快,漫天雪花便又隨著劍氣飛舞起來,一片都不曾落到蕭依寂的身上。他星眸一亮,不禁大駭,他每每攻出一件,腹中那熾烈的真氣,便跟著消逝一分,身上的痠痛舒緩了幾分,讓他不自覺神情一震。
幾經反覆,蕭依寂終於感覺身子一輕,身形宛如一隻孤鷹直衝上半空,落痕輕輕劃了一道十字,朝著對面山巒衝去,只聽對面山巒發出一聲震耳yù聾的撞擊聲,旋即便有一團巨大火球衝了上來,對面的山巒僅是片刻便被四起的濃煙掩蓋住,只留下置入雲端的峰巔,高聳依舊。隨著那穿雲裂石之聲,蕭依寂體內最後一絲詭異的力量盡是散去。
他感到無比的暢快,但是虛弱也是隨之而來,跌落在山崖邊,被冷汗浸透的長衫,被崖頂冷風一過,不禁連著打了幾個寒噤,有些瑟瑟發抖。
“真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未等蕭依寂把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