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任約並非豫西義軍成員,那多半可能是在趙剛所統率的河南當地義師之中。
李泰倒是很想將這命格硬挺、浪到脫圈的傢伙給扣下來,起碼也在無形中折損一下侯景的氣運,於是便又著員去通知駐軍別處的趙剛,若是軍中有名任約的督將,趕緊送到梁雀塢這裡來。
交待完這件事之後,他又轉而思忖該要如何處理侯景將要前來挖他牆角這件事。
裴寬倒是提議,不如趁著侯景有失戒備之際,直接將他擒拿下來押回朝中。
李泰想了想後便擺手拒絕了這一提議,原因也很簡單,惹他幹啥?且不說眼下的侯景同他們西魏之間有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關鍵侯景麾下還有數萬人馬,抓了侯景後又拿這些人馬怎麼辦?
這些人馬說是虎豹豺狼也不為過,眼下還有侯景可以勉強加以節制,可等到侯景勢力威望不復強盛,他們背叛起侯景來也是利索得很。真要抓了侯景也休想恃此號令他們,說不定就是捅了馬蜂窩被一股腦撲上來一通亂戰。
想了想之後,李泰決定還是親自前往韋法保營中,若是侯景果真過來,那便由自己出面應付其人,讓其知難而退。
韋法保也正自為難不知該要如何應對侯景,故而才遣裴寬來稟告並請示李泰,當見到李泰率員行入其營後,他便也忍不住的鬆了一口氣。
眼見韋法保神態的變化,李泰也不由得暗自感慨果然人的名樹的影,韋法保這勐將被流失穿頸都無所畏懼,可是當將要面對侯景時居然如此緊張,可見侯景給這些豫西將領們帶來的心理壓力之大。
兩魏之間除了幾場大會戰之外,一般時節邊境上也都摩擦不斷。侯景久在河南,尤其是隨著高敖曹等同在河南的將領或戰沒或病逝,漸漸的便獨大於河南。所以對豫西前線這些將領們來說,侯景給他們帶來的傷害和造成的威脅較之高歡還要更大。
當李泰來到韋法保營中時,遠在十數里外的趙剛營中一偏僻角落中,督將任約正召集所部兵長們於帳內秘密聚會。
任約三十多歲的年紀,體格不算極為高大,但卻非常壯碩,此時手持一份書信沉聲說道:“此為侯大將軍心腹王偉使人致我之書,言我若肯率部往投,侯大將軍必親來迎接,將我引為心腹、用作爪牙!
大丈夫行於此世,自將志力獻於知己!今者西軍待我州人刻薄疏遠,掌印之將輕薄傲慢,效力此徒,性命不為可惜,更不知幾時才有出頭之日!”
他這裡尚在動員群眾,突然帳外傳來令卒發問之聲:“任將軍可在帳內?趙車騎著我來告將軍一聲,梁雀塢西河公使員就營傳召,著令將軍速往梁雀塢拜見!”
饒是任約膽大得很,聽到這令卒聲音也不由得嚇得臉色發白,莫非那西河公已經知道了自己將要投靠侯景,這才使人召見問罪誅殺?
他強自穩定住心神,先著一名部下行出敷衍並試探一番,那令卒自是語焉不詳、不知西河公因何召見,這自然又給任約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他本就有投靠侯景之心,這會兒又受此驚嚇,自然不敢犯險前往梁雀塢,索性將心一橫,趁著營中無作準備,命人偷偷燒盡營中輜重,旋即便直接率部衝出營地,沿北汝水便直往下行去。
李泰得知此訊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乍聞這一訊息,自是嚇了一跳,忙不迭率領所部精銳並韋法保部眾們前往趙剛營中增援,分遣斥候查探警戒,據守一夜之後第二天一早便徐徐撤回梁雀塢。
正當李泰猜測侯景是否還有後續謀劃行動的時候,侯景的幕僚王偉竟然親望梁雀塢來拜訪,見面之後便一再解釋這是一個誤會。任約率部投靠是其自己做出的決定,而非侯景刻意蠱惑拉攏等等。
李泰雖然不相信這王偉的解釋,但觀其態度倒也能看得出這估計的確是一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