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願為大都督統合隨陸眾情而進獻志力!”
李泰聽到柳仲禮這麼上道,臉上笑容越發和藹:“那倒要聽一聽,柳侯有何良善之計將要贈我?”
“不敢妄稱良善,只要能夠有助南北群情融洽,則餘願足矣。”
柳仲禮先是自謙一聲,旋即便又嘆息道:“大都督門下人事,某未見深,但前隨軍轉進之際卻曾見督將貪貨納賄,多擾士情……”
說話間,他視線便瞥了一眼別席端坐的楊忠,而楊忠聞言後臉色也頓時一沉,兇光閃爍的眼神怒視著柳仲禮。
李泰見狀後卻是一樂,沒想到柳仲禮這傢伙這麼快便按捺不住、直接向自己告楊忠的狀,可見心內對楊忠的怨念之深。
不過這件事其實也不算什麼問題,西魏一窩窮橫,誰要說他們軍紀嚴明那真是胡扯。霸府本身就沒有一個健全的俸祿和獎酬體系,將士們全靠在戰爭中掠奪物資養家餬口。
李泰本部人馬中因為有俸祿和賞物供給,因此在戰爭中有著禁制私自搶掠戰利品的相關規定。但楊忠所部人馬卻是沒有,故而仍是鎮兵們的老習性。
李泰當然不會就此問責楊忠,甚至就連大行臺過問起來都要頂回去,那就更加不會滿足柳仲禮這個俘虜了。
他見柳仲禮因為自己和藹的態度而有點迷失自我、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於是臉上的笑容便也收斂幾分,望著柳仲禮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吾國用士御眾自有法度,或是有別於梁法,未為柳侯所知,如今既然已經入國,還是希望柳侯能夠儘快習慣此方法度,這樣於人於己都是有益。”
柳仲禮眼見李泰的態度變了,便也連忙點頭稱是,不敢再隨意發言。
“至於柳侯所言願助南北群情融洽,如此用心的確可以說是良善可稱,也不負隨陸士民過往對柳侯你的擁戴服從。至於該要如何相助,我雖然不知柳侯心有何計,但荊州總管府就此也已經略成定計。”
李泰又望著柳仲禮說道,他素來都是強勢之人,如今就算用得到柳仲禮,也是有著自己的方法,自然不會受此一介俘虜擺佈。
柳仲禮聞言後便又連忙表態道:“新降之士,無功可誇,能得李大都督優待禮遇,實在感激不已,但能有助於事,某定義不容辭!”
“如此那我便多謝柳侯仗義了,此法倒也並不需要勞使柳侯形體氣力,只是多少會有一些情面的尷尬。預先告知柳侯,只是事情需要,並非我有意刁難羞辱,也希望柳侯能夠看開,勿以人言為意。”
聽到李泰這麼說,柳仲禮也只道他是在客氣,如今的自己喪土失眾、淪為俘虜,人生際遇可謂降到了谷底,又有什麼情面的尷尬接受不了?瞧這李泰也並沒有要將自己置於死地的意思,若能有助於自己融入身在西魏的新生活,什麼也都值得嘗試一下。
但柳仲禮還是小覷了人心之險惡,他做夢也想不到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將會迎來自己人生的至暗時刻。眼前這位和藹可親、儀容俊美的李大都督,將會親手將他推入生不如死的深淵!
既然當事人也已經同意,李泰便著令州府開始積極籌備攻取漢東之後的第一項統戰活動,活動的名稱則就叫做公審柳仲禮!
活動的內容也很簡單,即就是從漢東的俘虜和降人當中尋找知道柳仲禮諸種劣跡的人員,讓他們當中將柳仲禮建康勤王的經過仔仔細細講述一番,讓群眾能夠知道如今江南這場大禍是怎樣釀成了,以柳仲禮為首的這些勤王之眾們又是如何罔顧君父安危死活,一味姑息養奸!
這個世上,最有力量的就是真相。為了讓漢東群眾們能夠儘快接受被西魏統治的事實,那就要徹底決絕的掃除舊權威在他們心目中的影響。
李泰甚至都不需要抹黑,只要將事實擺出,就能讓群眾明白這些高高在上的南梁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