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將他們抓捕起來,強行將部伍兼併過去。眼下只是勒令他們駐軍閬中,已經算是比較剋制的做法了。
略作沉吟後,李遷哲也覺得還是不能公然違抗軍令,畢竟尉遲迥才是大軍主帥。如今蜀中尚未全定,他們之間的矛盾如果躍然於表面且加速激化,對於後續的戰事發展也會極為的不利。
於是他一邊著員通知後路的賀若敦且引所部前來閬中駐紮休整,一邊又提筆寫信,準備將此事稍作辯解,起碼不能任由此事成為戰後被人拿來攻訐李大將軍的憑據。
他在書信中詳細向尉遲迥講述了自己與這些巴西豪強們之間的淵源,並且解釋那些巴西豪強是因為與自己的這一層關係,所以才想要投附李大將軍,以求能夠獲得更多的庇護,而非荊州總管府早就有此圖謀、可以隱匿不報。
有的時候解釋並不是為了告訴對方一個確切真實的答案,而是為了表明一個態度,而且李遷哲這一解釋也是言之成理,尉遲迥即便不接受也難以再據此直接將李大將軍牽扯進來。
說到底,還是這些巴西人短視躁動、太不可控了。眼下駐兵不前,正好可以藉此機會重重敲打一番,再加以細緻的整編。
東路人馬因為尉遲迥的命令,其軍事行動不得不暫時陷入停滯狀態,而尉遲迥對於巴西郡的形勢則就無暇過多擔心。
一則眼下的巴西郡偏離正面的主戰場,二則就在其軍進入潼州之後不久,潼州便又有氐人部落起兵作亂,極短時間內便聚眾萬餘,聲勢很是浩大,嚴重干擾了大軍前進的步伐,尉遲迥便著令長史叱羅協率別部人馬匯同楊乾運、楊法琛等歸附氐部一同進擊這些亂兵。
受此阻擾,雖然前期進軍順利,但是一直到了五月下旬,尉遲迥才率領大軍抵達了成都城外。
如今的成都城中守軍不足萬人,在蕭紀委任的益州刺史、秦郡王蕭撝的率領下因城固守、以卻敵軍。尉遲迥幾番遣員於城下邀戰,城中俱無回應。
他今所率不過萬餘人馬,還有一部分滯留於後方把守來路,憑這些兵力並不足以直接向城池堅固的成都城發起進攻,於是只能駐營城外,並且圍繞著成都城建造長圍、加以圍困。
城中守軍不敢出戰,雖然讓戰事發展轉為僵持,但也因此難與外界援軍內外呼應。就在尉遲迥大軍抵達成都之後不久,東面前線撤回的譙淹所部人馬也重新返回了成都。因為長圍已成,尉遲迥得以從容分遣部將元珍等率部迎擊蜀人援軍,在成都東郊將援軍擊走。
譙淹所部人馬本就不多,眼見成都城下長圍已成,而且魏軍騎兵驍勇精悍,再加上聽聞巴西鄉里也有變故發生,便也不敢戀戰,繞過成都平原,直向北面而走。
正當尉遲迥兵抵成都並且圍城進攻的時候,三方交戰的局面又有了新的變化。
相對於基本已經將戰略走死了的蕭紀,梁帝蕭繹雖然也因為兩線作戰而焦頭爛額,但他仍然還是有著更多的選擇,比如可以不要臉了。
因為蜀中大軍的兇猛進攻,峽口防線頻頻告急,而湘州方面雖然王僧辯等諸路大軍已經將長沙城團團包圍,但卻仍然久攻不下。
於是梁帝蕭繹終於將心一橫,下令赦免了王琳,並且使之前往湘州招降叛軍。
王琳此人雖然囂張殘暴,但卻頗得軍心,再加上叛軍在王僧辯等諸路大軍的圍攻下已經將要不支,眼見王琳入城招降,於是便紛紛放下武器,重新歸附於王琳。
一場鬧劇結束,到最後只有梁帝蕭繹被打得臉疼,但眼下他也顧不得這些,湘州叛亂既然平定,於是便又調使諸路大軍奔援峽口,包括剛剛被王琳所招降的叛軍,也都一併前往上游迎戰蜀軍。
儘管蕭紀瞧不起文士七官,但也不得不承認江陵所部人馬在經過平定侯景之亂的磨練後,也都是精勇有加、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