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司,小僧去那處落腳。
胡施主找到住的地方,派人送個信來。土隊參加武舉會試是大事,小僧也一定要盡力的。”
是想讓我請你品嚐京城美食吧?沒問題!如初趁人不備,遞了眼色給虛海,後者神色慈悲,雖然也算是和如初眉來眼去來著,可外人硬是看不出地,掩飾得極好。而他那丰神俊秀的模樣,倒是惹得路人紛紛偷眼瞧來。
“那大師先請,咱們遲些日子再見。”如初客套著,目送虛海離開後,才對李成粱說和慶善號京師分號的掌櫃的是舊識,要到那裡歇下。
李成粱不疑有他,僱了輛馬車就走。因為天色還早,如初又怕慶善號京師分號地掌櫃不機靈,當著李成粱的面透露她的真實身份,於是在馬車快到達內城中心時,忽然提出要到最熱鬧的商業街上逛逛,讓八重乘車先去打前站。
李成粱本來最煩逛街,但看如初那麼好奇的樣子,就耐著性子陪她逛了半天,當兩人緩緩行至一處賣首飾的小攤子時,如初立即被一對白銀纏絲雙扣鐲所吸引,擠過去仔細觀看,沒想到路邊攤上也有這樣精緻地玩意兒。
對於一個太監這麼喜歡女人家的首飾,李成粱大為鄙視。如初也很明白這一點,反怕他影響了自己的購物心情,於是給了他一錢銀子,讓他去旁邊地甜食鋪子去吃驢打滾,順便給土隊的學子們一人帶一個。
看著這高高大大的美少年(或者說是美青年,畢竟他已經二十歲了)走開,如初擠入兩、三個滿眼放光的中年婦女、外加一名十一、二歲小小少女之間,一起圍在攤子前,對著琳琅滿目地銀飾挑挑撿撿,開心地和貨郎討價還價,完全沒注意到一雙陰毒的眼睛正在暗中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那人自打如初一進內城就鬼鬼樂樂地跟著,此刻見李成粱離開,如初落了單,遲片刻後,掏出一個豬八戒的面具戴上,之後又毅然抽出藏在袖中的西瓜砍刀,向如初衝了過來。
關鍵時刻,如初繼承的這個身負上乘武功地身體又自然產生了對危險的預知。如初只感覺後背地汗毛無緣無故地豎了起來,本能地轉頭一看,正見到眼光寒光閃閃。
她不知道人腦每秒的運算量是多少,反正她地腦海裡在剎那間生出了許多念頭,就像人在死前的短短一瞬能回憶起自己地整個人生似的。
她的第一反應是安公公賊心不死,趁她在京師立足未穩之時誅殺於她。但轉念間又覺得不像,因為他要在這裡動手,似乎更容易被嚴世蕃追查到。而且,當她和刺客照面的瞬間,發現那人瞪視她的眼睛裡充滿了仇恨,那不是殺手應該有的職業冷酷目光。
她這是又得罪了誰了?貌似沒有啊!
倒黴的是,事發突然,她不大可能全身而退。因為和好幾個人擠在小貨攤面前,她的兩隻手都給纏住了,除非她把夾著她左臂的小姑娘和拽著她右臂的大嫂子推到身前當擋箭牌。那樣的話,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肯定血濺當地。這事,她胡如初哪做得出來!
於是電光火石之間,號稱力大無窮的她奮力往外猛推,把周圍的人全部推倒,自己孤零零地暴露在砍刀的籠罩之下,英勇地則徒手格擋……其實……是那人已經衝到面前,她來不及再做任何反應了,只本能地雙臂護頭。
天哪,看對方帶著仇恨的用刀力道,看那把可怕而鋒利的大砍刀,再看她這纖細的小胳膊,還真有螳臂當車的感覺。一刀下來,肯定她的雙前臂得脫離軀幹,之後刀勢稍緩,但仍然會劈在她腦袋正中,這樣她就算不死,也得腦液外流,後半輩子肯定無手兼腦殘了。
爹呀,女兒不孝……
她驚恐地閉上眼睛,連回憶現代和古代生活的時間也沒有,只聽到“咔嚓”一聲骨折的聲音,然後就是淒厲的哀號。不過奇怪的是,都不是她發出的。
誰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