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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換言之,這其實是一種自殺。

秦玖用的便是這一種方法。

沒有哪個人會用這種方法,可是她必須要用。

她沒有足夠的時間去練武,可她必須要獲得武功,但她不能傷害無辜的人。

她沒有選擇!

因為她活著,不是為了她一個人,而是為了萬千冤魂而活。

沒有人知道她用的是這種方法,包括枇杷。所以她給四名少年吃下的藥裡面有能產生幻覺的藥物,他們昏迷前看到的一切,會讓他們產生和她在一起的幻覺。這樣,慕于飛也就不會懷疑。她不能讓他為她無謂的擔憂。

冷汗從秦玖的額頭滲出,身上的血管一條條凸顯出來,詭異地跳動著。她移動身子,慢慢挪至四名少年仰躺的地方,開始去褪其中一名少年身上的中衣,準備從他身上取血。

“哎呦,這是什麼鬼世道,連睡個覺也要被強迫看活春宮嗎?”一道慵懶邪逸的聲音忽然從水池邊傳來。

☆、朱顏改 第十六章 我目盲

秦玖這一驚非同小可,原本放在少年身上正在解衣的手猛然一頓。

電光石火間,她已經隨手執起了放在地上的繡花繃子,猛然在水中一卷一甩,水花四濺中,她整個人已經騰空而起,向著發出聲音的地方撲去。

晶瑩剔透的水珠從水面上紛紛濺起,再化作霏霏細雨飄落。縹緲蒸騰的霧氣,猶若透明的輕紗在池水上嫋嫋飄蕩。

一道絕美的人影破霧而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七彩的絲線,妃紅、艾綠、月白、鴉青、黛藍、流黃、明紫……

其後便是一雙嫵媚的雙眸,漆黑眸底的星輝映著室內燭火,燃燒著酷烈的殺氣。

一頭美麗墨髮被真氣激盪得在身後張揚著四散開,如一朵怒放的墨蓮。

秦玖這一出擊,原本是下了殺手的,但是她卻突然收了手。

光裸的纖足在池壁上一點,她生生剎住了步子,飛揚的墨髮流泉般前傾,再徐徐飄落在身前。

淡淡燭光流轉,映出她出水芙蓉般奪目的風華。

她看到了那個人。

諾大的竹屋內再無一絲聲音,只有池壁上冒出的泉水,發出咕嘟咕嘟的輕響。

昭平公主這件竹屋很大,竹屋內除了中央這個白玉欄杆圍著的浴池,屋內擺設還著實不少。池畔四周擺滿了花盆,盆中花木有的只有尺許高,有的高盈三四尺。

在一盆紅芙蓉後面,鋪著一塊厚厚的毛織氈毯,有一個人側臥在氈毯上。

那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他慵慵懶懶地以手支著下頜側臥,一襲炫黑色絛絲織錦寬袍隨意披在身上,襟口半敞,露出裡面膚呈蜜色的寬闊胸膛和優雅的脖頸。未曾束髮,一頭漆黑的墨髮隨意地披散在身上,透著散漫的不羈。

修長的眉,絕美的眸,挺直的鼻,薄削的唇,這一切構成一張猶如白玉雕琢般精緻到絕美的面龐。

慶帝的七弟,顏夙的七叔,閻王顏聿。

秦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地方八成和她犯衝。

當初,她就是在這裡遇到顏聿的,沒想到時隔三年,又在這裡遇到了他。

他身側放著一個小小的黑檀木案,上面放著一上好的白釉酒壺,一碟子糖醋花生拌燻幹,一碟子泡椒鳳爪,一碟子紫薯春捲。

那人手中執著高腳酒盞,盞中盛著橙紅色酒液。

秦玖萬萬沒想到,她那邊赤身練功,調戲少年,這邊有人喝著小酒,吃著花生米,當看傻子般看戲。

他何時來的?

顯見的人家已經沐浴過了,那一頭墨髮似乎都是半溼的。

秦玖可以肯定,他比她來得早,甚至比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