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院落正中間,便只剩下秦玖和蘇挽香兩個人。
此時正是日光正盛之時,秦玖盯著蘇挽香的眼睛,在這一刻,她已經確定,眼前之人,正是她的義妹白繡錦。
當年她閨房內的那場大火,嫁妝裡的兵刃,府內的龍袍,倘若不是府裡有內奸,又如何能這麼輕易辦到。而那個人,顯然便是白繡錦。
人都說養虎為患。
她們白家竟然也養了一條惡虎。
她尚且記得,那一日,父親將她帶回府內時,她看上去是那樣膽怯,目光閃爍不敢看人。她聽父親說,這個孩子的父親犯了事,已經發配到邊疆了,她在抄家時受了苦,所以膽子變得很小,要她好好地照顧她,當她是自己的親妹妹。
她也是這麼對白繡錦的,而白繡錦也是一個聰慧的女子,當她從家庭鉅變的陰影中走出來後,她變得善解人意,她和她逐漸情同姐妹。
而誰能想到,正是這個姐妹,終究是將他們全家推入了地獄。
她慢慢抽出手中的花繃子,上面綻放著一朵嫣紅的曼珠沙華,這是地獄之花。冬日的風,很冷冽,好似從地獄冥府吹來的風,有一種宿命的冷。
兩人互相對望著,兩雙不盡相同的清眸,竟然神色有幾分相似之處。
蘇挽香望著秦玖手中的花繃子,唇角輕揚,綻出一抹冷笑,“你以為用這三腳貓的邪功,便能勝過我?”
秦玖鳳目微眯,神色平靜地望著蘇挽香,可眸光卻如破空而出的利劍,幾乎能將對面之人刺穿,“你為什麼要害尚楚楚?”
蘇挽香漫不經心一笑,“秦玖,你倒當真是多管閒事啊。我要害她,只怪那個女人倒黴,誰讓她不和別人聯姻,便要嫁給白若衾的兒子。只要血液裡流著白家的血,我都一個也不會放過。”
果然,她害尚楚楚,只是為了嫁禍榴蓮。假若枇杷沒有將尚楚楚從火場中救出來,假若楚鳳冷沒有在麗京城,假若她沒有發現腳印將她這個縱火真兇找出來。這件事的後果,秦玖真的不敢想。
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真的是白繡錦?
秦玖只覺得胸臆間一股怒氣膨脹了起來,手中的花繃子一揮,一道銀光想著蘇挽香襲了過去。白繡錦將束腰的錦帶慢慢抽了出來,隨手一揚,錦帶慣了內力,竟是一柄軟劍。
秦玖勾唇冷笑,玉手一揮,花繃子上數道絲線飛了出去,一股凜冽的殺意在絲線上瀰漫開來。
“今日,我倒要會一會你這邪功!”蘇挽香手中軟劍一揮,靈蛇般迎了上去。
秦玖在懷疑蘇挽香身份那一刻,就曾想到她有武功。事實果然如此,且功力深厚,顯然不是練了一朝一夕了。倘若她不修煉邪功,或許她根本就不是蘇挽香的對手。
偌大的院落之中,兩道窈窕的身影庭院內繞開。
這是一場女人間的廝殺,卻也是一場奪命的廝殺。
秦玖不會放過蘇挽香,蘇挽香同樣深恨秦玖。
看不到的內力在院落內釋放,那些晾曬在竹竿的衣衫被無形的劍氣擊中,不斷地撕裂開來,碎落一地殘骸。水盆被兩人踢翻,洗衣水流了一地,有泡沫在日光下飛起,瞬間卻又被劍氣劈開。
秦玖連連躲過蘇挽香猛烈的攻勢,手指變幻,簇簇地擲出一排繡花針,帶著七彩絲線向著蘇挽香飛去,日光下,猶若彩虹。
蘇挽香臉色驟然下沉,狠辣的攻勢收斂,急急用軟劍抵擋。
“妖女,以為幾根繡花針就能勝過我嗎?”蘇挽香冷笑著逼近,卻忽覺得自己手掌的虎口處、耳朵下、脖頸處,好似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她低頭一看,目光一凜。
原來,三根牽引著無色絲線的繡花針不知何時已經扎到了自己身上。方才,她只是躲過了牽引著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