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到只剩一瞬。
吻…她知道,那是吻。
田澄的心裡瞬間風雲翻湧…為什麼?怎麼會?為什麼…
然而這一系列的問題似乎並不是該由她來回答,她也決計沒有那個膽子睜開眼睛去尋求答案。可是腦子無法停止思索,田澄不禁試著從自己的身上去找出些許端倪。
這些日子以來,她是不是跟荀齊走得太近了呢?無論是邀請荀齊去她家,還是在這樣的時間跟他兩人單獨在外,這些是不是已經超越了普通朋友之間應該有的距離?
她不想承認,自己已經慢慢習慣了荀齊的言語方式,甚至越來越享受跟他相處的時光,她的眼睛越來越久、也越來越放肆地在荀齊的臉上停留…她不是沒有覺察過自己這種危險的心態,她一直是知道的…只是,她選擇了欺騙自己而已。
然而現在,她已經不能再這樣放任自己了。
因為,即使撇開自己種種的自卑情緒不談…荀齊的身邊,是有人的。
田澄輕輕動了動身子,表示她醒了。
她想回家,於是也輕輕開口說了。
荀齊發動車子,田澄不知如何自處,只能佯裝入睡,將頭輕輕撇到一邊。
她為自己感到悲哀…懷揣著這見不得人的痴心妄想,她以後要怎麼辦?
她多麼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在感受到危險的最初時刻懸崖勒馬。
“行了,歇一下吧。”安修容朝錄音棚裡的寧輝作了個手勢,示意他出來。
“安總監,怎麼樣?”寧輝邊走邊說道,“我感覺,每次唱的第一遍反而最自然,這越往後錄越有一種情感疲勞的感覺。”
安修容笑道:“你倒是比我還會挑刺,我覺得這一遍挺好了。”說著轉頭向田澄,“澄澄,你覺得呢?”
“表現很好啊。”田澄笑道,“容容讓你表現寂寞,所以,情感疲勞的狀況不是正中她下懷麼?你若真的將情感不遺餘力地表達,恐怕她又要嫌東嫌西。”
安修容也笑了起來,對著寧輝道:“這首歌,唱得就是個意思吧…你寧輝唱歌,別人不是用聽的,是欣賞。”
“切…”寧輝被她說得有點窘,笑道,“你們倆,就是會說好聽的。”
“說起寂寞…你說你吧,倒不像是個活在現代的人…”安修容說道,“這麼多年一個人,就沒有過什麼想法兒?就沒有寂寞的時候麼?”說著走近他,仔細地盯著他的臉瞧,“難道真是個在世柳下惠不成?我看啊,得送你一個外號,就叫得道高僧好了,哈哈。”
“你這麼說是不是在笑我孤家寡人?”寧輝笑道,“信不信我明天就結婚給你看。”
“那敢情好。”安修容連忙作勢去挽他的手臂,“這不有現成的麼…”說著又用嘴向田澄努了努,“嫌我兇的話,還有澄澄啊,她個性軟。”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人生冗長,”安修容說道,“寧輝,你可真能HOLD。”
“寂寞只是一個晚上的事…為了它犯錯因而斷送了平穩的生活,不值當。”寧輝淡淡地道,“我覺得,有的時候,一個恰當的情境會烘托出一些其實並非是情感的東西,這就叫錯。所以,我能做的,只是儘量去避免置身於這樣的情境。”他笑了笑,“所以,並非我能HOLD,而是,我一直在逃。”
安修容卻像是來了興趣一般,笑道:“那如果,有人決意要捕捉你…讓你逃無可逃呢?”
寧輝愣了愣,腦海當中瞬時像是閃過什麼,片刻又恢復笑意:“捕捉我回去替我養老麼?哈哈。”
一旁的田澄一直沒有開口,她默默地回想著寧輝的話。
一個恰當的情境…烘托出一些並非是情感的東西,這就叫錯。
田澄想起那天晚上,荀齊輕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