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生問道:“貴宮宮主最近可好?”
婉霞道:“宮主已經出門好幾個月未曾歸來了。”
三人在湖畔聊了一會兒,說的盡是些許修煉之事。葉長生暗自留意媚孃的神情,卻未從她臉上看到任何怨懟之意。
他甚至暗自使出了照幽之眼,亦是沒有察覺出媚娘有任何異樣來。
媚娘不因徐崢之事遷怒於他,本來是一件好事。但是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有隱隱的不安,彷彿有什麼極為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似的。
到得最後,即將告別之時,葉長生終於說出了那句話:“徐崢道友之事,在下甚為抱歉。”
卻不料兩女齊齊詫異地對望一眼,婉霞一臉的若有所思,媚娘卻道:“葉道友,你在說什麼?徐崢是誰?”
葉長生心中一驚,腦海中霎時間閃過賴長天言語之中,對徐崢最後釋放出的那一招的描述:“徐崢施展的五祭化血大法,乃是以身體、靈力、神識、靈魂乃至命數,一齊化為血靈,浸入那柄天魔化血神刀當中,這才施展出那驚天一擊來。自此以後,世間再無徐崢此人。便是先前與徐崢有過牽連之人,亦會漸漸淡忘他的存在。因為,他的命數,都已經徹底化為血靈了。”
眼前的情景,果然如那五祭化血大法所造成的後果那般,徐崢的命數已經盡數消失,兩女均已經想不起來徐崢的存在了。
於是葉長生忙擺了擺手,道:“不好意思,在下記錯了一件事情。”
兩女奇怪地望了一眼,似是有些不滿他這個蹩腳的藉口,但卻均未再說什麼,而是告辭離去。
待到兩女走遠後,葉長生回到住處,想到昔日與徐崢在無定天宮之中交往之事,只覺一切恍惚的不似真實。
或許,正是因為他葉長生,乃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因此他才能不受那五祭化血大法的影響,才能夠記得徐崢的存在。
媚娘在湖畔那般奇怪,或許正是因為忘記了徐崢之存在的緣故。
不提葉長生在院中修煉,卻說兩女離去之後,媚娘皺著眉頭道:“葉長生剛才說什麼來著,徐,徐什麼的事情,十分抱歉?”
婉霞低頭想了想,苦笑道:“我剛才彷彿沒有聽清楚,是姓徐麼?還是姓許?”
媚娘被她這麼一說,也有些糊塗了,仔細去回想之時,卻覺得適才關於葉長生最後那一句話的回憶一片混沌,於是搖頭道:“想不起來,算了算了,不想了。我心情好像更加煩躁了,真是奇怪,婉霞你陪我走走吧。”
與此同時,守著城門的徐毅忽然覺得腰間的血色彎刀似乎輕輕震了一震。他神識在彎刀上轉了幾轉,並未發現什麼異常,於是便沒有在意此事。
三日後,葉長生已經將狀態調整到了最佳,靜靜地等待著秦落霜。
黃昏之時,秦落霜來到葉長生住處,道:“長生,我們可以出發了。”
葉長生問道:“你不是說還有人要跟我們一起去麼?”
秦落霜笑道:“他們在城外等著,我們這就去和他們匯合。”
兩人速度極快,沒過多久便出了城門,然後向西而去。數十息後,葉長生遠遠看到,三條人影靜悄悄地立在一處小山崗之上。
三人之中葉長生只認得一人,正是那東海宗宗主簡天雲,其餘兩人一人滿臉鬍渣,眸中帶著滄桑之意,另外一人卻是通體罩在一襲黑袍當中,只露出兩隻眼睛在外面。此二人葉長生卻均是不識。
秦落霜指著那名揹負長劍的中年滄桑漢子道:“這位是塞北劍修夏西華。”
聽到塞北劍修四字,葉長生頓時想起了昔日在醉無憂洞窟之中遇到的塞北劍修張天昊,於是心中一凜,微笑著拱了拱手,道:“見過前輩。”
夏西華卻是甚為爽朗,彷彿不知道張天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