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天這幾天一直左眼皮跳個不停,俗語說右眼跳財,左眼跳災,只怕不是一個什麼好兆頭,前幾天與林鈺的一場大戰讓他見識到了真正的寂滅心經的威力,心中不由更是對林鈺的師父方未水戒懼不已,徒弟已是如此,師父更是可想而知了。
前院那震人心肺的鐘聲告訴他,又有強敵來襲了,聽那報警的鐘聲,雜亂而無章法,輕重不一,顯是敲鐘的人心情極度紊亂,才會如此失去常態,今天當值的丁鋒歐陽天是知道的,那也算是江湖上的一把好手了能將他震駭成這個樣子,可見來人非同一般,和坐在一邊的銀瓶對視一眼,二人都是臉有憂色,兩人緩緩地站起來,同時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向門外走去。
崗樓上的丁鋒將警鐘一陣狂敲,聽到刺耳的鐘聲在院子中響起,心頭鬆了一口氣,手一鬆,鍾槌已是脫手掉在地上,人如同虛脫一般委頓在地,半晌這才慢慢地爬了起來,抬眼向院子中敲去,那個神秘的女人仍是紋絲不動地站在眾人之中,那微微高揚起的頭顱彷彿在告訴他此人對眾人的不屑,丁鋒的冷汗自額頭上涔涔而下,咬咬牙,一個轉身,自前方一躍而下,跳到街面上的他再也沒有回頭,一溜煙地向外跑去,天鷹完了,這個人是江湖上讓人聞聲色變的方未水,猛地想起此人的丁鋒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了。他還不想死得這早。
方未水猛地睜開眼睛,銳利的目光看向林廳門口,就在她睜開眼睛的一瞬,歐陽天偉岸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緊隨著他的是幫中此時唯一倖存的供奉銀瓶。
眾人看到堡主出現,頓時都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剛剛的對峙雖然沒有一人出手,但這個神秘的女人給他們的心理壓力卻如同讓他們彷彿大戰一場般,個個都有脫力的感覺,人群散開一條通道,讓他們的主心骨走了進來。
歐陽天一步步地走向方未水,內心沉重之極,每走一步,對方給予他的壓力就彷彿大了許多,似乎眼前有一層極大的阻力在阻撓著他前進,地面上,一層清晰的腳印展現在了眾人的眼前,銀瓶臉爭鄭重之極,銳利的長劍已是出鞘,如影隨形的跟著堡主,劍上光茫閃爍,隱隱發出嘶嘶聲,他每前進一步,都不得不稍微的停一小會兒,然後又邁步向前,心裡的震駭實是無以復加,眼前的這個女人竟彷彿對空間的阻隔視若無睹,雖然中間隔著一個歐陽天,但卻同樣的將壓力加諸到了他的身上。
看著兩人一步步走到自己身前一丈遠的地方,方未水微微地點點,似乎對兩人的表現還算滿意。歐陽天猛地身軀一晃,剛剛還如山的壓力竟然在一瞬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彷彿對面此人從沒出手過一樣。
“方未水?”歐陽天的聲音乾澀不已。從對手內力的特點上,他已是發現了此人的內力與林鈺如出一轍,只不過比林鈺強多了。
“不錯,尚值得我來此一趟!”方未水點點頭,渾沒將對面這兩個名震江湖的人放在眼中,“久聞天鷹堡的大天龍手乃江湖一絕,可惜我還從未見識過,今日正好見識見識!”
歐陽天道:“我天鷹堡與方仙子從未有過過節,為何今日來挑天鷹堡的樑子?”一向強橫之極的歐陽天說出這種話來,不諦是向對方服軟了,周圍的天鷹堡眾臉上不由都是變色。
方未水簡單地道:“雲飛揚,我要雲飛揚去辦一件事,但你不死,他卻是走不了,所以我只好來替他解決這個問題!”
歐陽天一陣苦笑,情知今日已是不免一戰,否則自己就只有當場服輸一途,但如此一來,天鷹堡在江湖上將再不會有立錐之地,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只怕也不會瞑目。心中不由暗暗後悔自己在北方好好的待著豈不是好,何苦來沾這趟渾水,現在終於將自己逼上了絕途,世事可真是難料了,幾年前自己風光無比地駕臨上洛,但想不到今日卻落到這一地步。
緩緩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