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忍心打擾?範某身為本縣縣令,代為一方父母,自當盡心盡力捉拿犯人。幸得萬家人信任,將此事全全託付於本官,故此案沒有原告。若非說原告,那本官就是原告!”
“範大人愛民如子,在下佩服。”孔修儒讚歎道:“在下雖進城不過區區數日,但那位萬老爺在下也略有耳聞。聽說他生平至孝,因老母身體帶病,不願遠赴為官。老母去後,亦是拒絕朝廷封賞,甘願留於此地造福鄉里。沒想到如此至孝至善之人,竟然慘死街頭,就不知是否真的是這位義士所為?”
燕丹塵此時被枷鎖套著,枷鎖上有特殊的力量,讓其渾身無力,只能跪拜在地,聞聽孔修儒的話,也是不言不語,面色難堪。趙玄見此道:“丹塵的人品貧道也是知道一些,他既說萬老爺不是他所殺,那也應當不是他所為。不過貧道也知,斷案不可聽片面之詞,就不知範大人為何如此確定就是丹塵殺的那位萬老爺?可有人證物證?”
範縣令臉色略顯不善,趙玄先說不可聽片面之詞,之後緊接著問可有人證物證,豈不是在說他之所以認定燕丹塵就是殺人兇手是聽了人證的片面之詞?臉色微沉道:“按我大晉律令,為保證人證不被報復,可隱瞞身份,不對簿公堂,這位先生既是文士,為何連此都不知?”
趙玄心中訝然,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還有這種說法,難道就不怕有人作偽證?看了跪在旁邊的燕丹塵一眼,聳聳肩道:“既然如此,貧道也無話可說,只希望範大人能給‘嫌犯’一個辯解的機會。”
範縣令眯了眯眼:“這位先生言過了,訟者,從言從公,就是讓人在公堂上爭辯是非曲直,本官豈會不讓人言?”
“範大人深明大義,我輩楷模!”孔修儒見兩人言語交鋒,忙在其中打圓場,對著燕丹塵道:“這位壯士,是否有什麼冤屈?儘管說來,範大人一定給你一個公斷!”
“公斷?”燕丹塵冷笑一聲,被人強逼跪拜的火氣無處宣洩。可事到如今,形勢逼人,看了趙玄及其身後李淑一眼,昂然抬頭道:“燕某一生雖殺過不少綠林匪類,但卻絕未錯殺半個好人!昨夜燕某外出歸去途中,正遇那萬老爺被殺,而殺人之人還未來得及逃離。燕某本是路見不平,直接去追那殺人兇犯,本欲逮到後問清其殺人原因。若是報仇血恨,燕某可與他共飲幾觴;若是謀財害命,燕某也好殺了他伸張正義。不料對方狡猾,兼之輕功卓越、飛行迅速,燕某追至城外數里,終於將對方跟丟,憾然回返。沒成想剛入城中,就被捉到了這裡!”
孔修儒聞言沉吟道:“若真如壯士所說,壯士所行實為義舉,雖若殺人有違國法,但壯士既未追到那人,殺人之事自也不消說的。就不知壯士可有人證?”
燕丹塵悶哼道:“昨夜從始至終只我一人,哪裡來的人證?”
趙玄插言道:“為今所存疑的,還是那位說丹塵是殺人兇手的人證。範大人即便不讓他上堂當面對質,也可私下審問,看他是否所言屬實。”
“這位先生是在慫恿本官濫用私刑?還是覺得本官連個證詞都分不出真假?”範縣令面色不善道。
趙玄雙眼微眯,心頭疑慮,這範縣令表現的太不正常了,畢竟無論如何,讓他提審證人也不是什麼大事,用得著這麼爭鋒相對?看了燕丹塵、張百忍、李淑、金瑤慈四人一眼,失笑一聲,微微搖頭道:“範大人何故如此言辭鋒利?貧道不過是提提意見……”還未說完,就被範縣令打斷:“提意見?難道本官還需你來教我審案?”
孔修儒在兩人身旁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還到兩人之間本有齷齪,皺眉問道:“範大人,和這位先生,不知二位之間是否有什麼誤會?若當真有過不愉快,孔某在這裡做箇中間人。望二位看在孔某幾分薄面上,能夠調停何解,以免影響斷案。”
趙玄笑道:“孔公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