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芝急急忙忙小跑回去,嘴裡嘟囔了一句『腦子不好使』,都說了沒有拜帖不準進門,以為給金子就能收買她?她要做忠僕,是能夠收買的人嗎?
她來去匆匆, 不消片刻繼續守在少女身旁做端茶遞水的差事。
後院,兩隻大公雞戰意熊熊,尋覓著機會給對方致命一擊,蘇璵坐在小竹凳興致勃勃地和靈渺傳授鬥雞的訣竅,不忘三言兩語勾勒出當下的戰況。
看到去而又返的阿芝小丫鬟,她沒放在心上,左右今天打定了主意不見外人,要和她的阿喵好好玩一場。
兩人肩挨著肩坐在小竹凳,一個講,一個聽,像是看見了一樣,靈渺笑得很開心,握著蘇璵遞到她掌心的小旗子:「大公雞,咬它,贏了餵你米吃。」
「餵米吃算什麼?」蘇璵盯著那隻代表她出戰的公雞,眼睛微眯,涼森森道:「輸了今晚喝雞湯,懂?上!咬它!」
她話音剛落,一隻公雞就向另一隻公雞發起了猛烈進攻。
戰況激烈。
小姑娘看不見只能耐心聽蘇璵同她口述,這又是很新鮮的體驗,也讓她見識了未婚妻絕好的口才。
一想到她口才如此之好,平素卻用來逗她欺負她,靈渺不服氣地抬起下巴:「你耍賴,你威脅這隻大公雞,所以它贏了,我是不會為你捶腿的。」
蘇璵懶洋洋地攬了她瘦削的肩:「阿喵,你這樣可不厚道,願賭服輸,它怎麼厲害也沒成了精,怎麼?輸不起?輸不起還敢和我鬥?」
「我才沒有輸不起。」
過了不到十幾回合,少女選了好久才選出來的大公雞慘敗,蔫頭耷腦的。
阿芝抱著大公雞去上藥,蘇璵領著戰勝的無敵大公雞去吃米,很快返回來得意洋洋地躺在小竹床,雙腿散漫搭著:「阿喵,來,給本姑娘捶捶腿,酸得很。」
有心賴帳的女孩子不打算挪地:「誰不知道秀水城最會玩的是蘇家女,輸了就輸了,你欺負個看不見的小姑娘,還要讓她替你揉腿,你心裡過意的去嗎?」
「我怎麼就過意不去了?我太過意的去了。」蘇璵不上她當:「過來,想在我這賴帳,你出門打聽打聽,哪個有膽子?」
她不肯讓步,薛靈渺沒了法子,拄著竹杖到了小竹床坐下,等真坐下了,她羞得不敢抬頭,一副為難的口吻:「阿璵,你是不是忘記我身患眼疾了?」
蘇璵嫌她磨嘰:「這影響你願賭服輸嗎?我都不嫌你摸來摸去沒有章法,快點,別讓我等急了。」
她絲毫沒把眼疾當回事,少女羞窘的同時彷彿被她拙劣的態度安慰到了,一雙素手順著腳踝摸去,蘇璵沒出息地紅了臉。
盯著床沿的小姑娘看了會,她枕著胳膊好心情地合上眼:「阿喵,其實眼睛看不見沒什麼好自卑的。
你看我身體健全,不照樣有人覺得我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我們沒辦法讓所有人滿意,你如果連自己都不喜歡,那也太不知足了。」
「不知足?」靈渺的注意力被她吸引,砰砰亂跳的心逐漸恢復平穩,她盡職盡責地按捏某人修長柔韌的小腿,柔聲道:「阿璵此話何意?」
「很簡單啊。你眼睛雖然看不見,但上天給你的已經夠多了。若能得到你這一副好相貌,不知多少人睡覺都要笑醒。
雙目失明很多事都做不了,可你不是會彈琴嗎?不是會譜曲嗎?你會那麼多,眼睛看得見的人都得甘拜下風,作何還要妄自菲薄?」
「你……覺得我很好嗎?」
蘇璵徑直笑了:「阿喵,我很挑剔的。吶,再往上點,用點力。」
靈渺小姑娘一瞬間不知如何是好,小心翼翼地往上磨蹭,自從阿璵那天吻了她,她就覺出不對勁了。
她變得很奇怪,有時候想賴著阿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