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水中倒影自言自語:「是投壺不好玩還是蹴鞠沒激情?至於和只沒長大的小奶貓計較?小奶貓,嘖,果然是個小麻煩精。」
打理好自己,長腿從浴桶邁出,裹著素淨袍子百無聊賴地躺在床榻。
內室開了一扇窗,風從窗戶溜進來,她雙腿伸平,右腿搭在左腿,滿腦袋都是兩三個月大的小奶喵稚嫩幼弱的小甜嗓,喵喵喵的,無辜純淨的眼睛仰望你,毛茸茸的小爪子撓呀撓,欲說還休。
她輕輕扶額,為先前那個荒唐骯髒的念頭感到羞愧可笑。那樣純粹美好的少女怎會做無恥放浪之事?
或許她連何為放浪都不懂。白如宣紙,赤子無瑕,看不見塵俗汙濁,也因此保留了最原始的天真。
咚咚咚,門被敲響,想也知來人是誰,她道:「入夜不睡,跑過來做甚?」
門外撐著竹杖的少女揚聲懇求:「阿璵,開開門,我有話和你說。」
「不早了,回去睡吧。」
「我……我站在門外和你說?」
「……進來吧,門沒鎖。」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內室昏昏,沒有亮著燭火,唯有窗外照進來的清輝月芒。
蘇璵躺在床榻隔著天青色紗帳看著於暗色執杖慢行的小姑娘。她走得每一步都很謹慎,形影單薄,弱得可憐,隨便一陣狂風都能將之撲倒。
「阿璵……你在哪?」
「這裡。」
少女小心翼翼順著聲源走去,手觸到紗帳,她抿了抿唇:「阿璵,不要生我氣了。」
「生氣?我生什麼氣?」
「你氣我什麼都不懂。」她睫毛微濕:「我會好好學的。」
學?蘇璵眉心一跳,這東西可不能亂學。調整好更舒服的姿態,她懶洋洋笑出聲:「傻姑娘。」
「你說得對,我是很傻。」靈渺難過地吸了吸鼻子:「我雖不懂,阿璵可以教我啊。我是阿璵未婚妻,我們總要培養感情的,不是嗎?」
她一個連撩撥是何都不懂的女孩子心無雜念地說出這番話,蘇璵搖搖頭:「比起培養感情,玩更有意思。」
她言下之意不肯教,小姑娘哆哆嗦嗦掀開紗帳,腦袋一熱邁開步子去摸蘇璵的臉。
她摸到了,阿璵的臉不似那時滾燙,帶了晚風吹拂過的微涼,那分微涼順著指尖竄入心底,她失落地忘記言語,眼圈一下子紅了。
「摸夠了嗎?」
「沒有……」
心口酸酸脹脹,一種明悟升起簡單了當地告訴她,她離阿璵很近,心離她很遠。靈渺害怕地坐在床沿,低聲哀求:「阿璵,不要這樣。」
「哪樣?」
「求你了,不要無動於衷。」
蘇璵已經不想再會錯意用齷齪的想法揣摩乾乾淨淨澄明無害的小姑娘,她無奈坐起身,來不及開口,少女撲倒在她懷。兩人半躺著,呼吸交纏。
「如果一定要發脾氣才能好,你兇我一頓好了。不要不給我任何反應,你明明是會臉紅的呀。」
被她抱得發懵,鼻尖縈繞花香,蘇璵不禁自我反省:她有發脾氣嗎?或許有吧。氣小姑娘懵懵懂懂不知收斂地親近,氣自己有那麼一瞬被美色迷了眼。
「阿璵,我不能陪你一起玩嗎?」
「不要胡說。」
「沒有胡說!」少女不敢用臉頰輕蹭,改用指腹摩挲未婚妻的耳朵:「我是說真的,我喜歡阿璵,阿璵不要像之前那樣推開我,那些不懂的,我都會弄明白。」
她小聲哼唧,依從著本能撒嬌:「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嘛,讓我留在你身邊……」
「你、你先起來!」
「我不要起來。」她耍賴地揪著阿璵開始發燙的耳朵,心中暗喜,自覺用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