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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術站在陽光下驕傲地抬起下巴:「晏術,晏學道。」

兩隻手交握在一處,伴隨著五公子痛呼到哀嚎的吟聲, 兩人相視一笑。為首的將領重重咳嗽一聲:「晏小公子, 鑑於您當街傷人……」

這人是鍾家扶上位的,自然是站在鍾家的立場。

被廢去筋脈的鐘家少年目眥欲裂, 奈何因為疼痛說不出一句話,只能如同重傷的小獸發出一聲聲細弱的哀嚎。

男人攙扶著少年,看向晏術,勢必要個交代。

同時得罪五大世家,代價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晏術斂了一身殺氣,恢復了平素談笑風生的溫和模樣。

她從懷裡掏出一紙生死狀, 輕飄飄的紙張塞到將領懷裡, 朗聲道:「闔城百姓可為我作證, 簽下生死狀, 景國律法都不可判定我蓄意傷人。」

她歪頭輕笑, 問那虎目圓瞪的男人:「你算哪根蔥,比景國律法都要公義?」

男人握著單薄的生死狀,一目十行看過去, 再被晏小公子直白質問,霎時唯唯諾諾說不出話。

「好了。」晏術有些掃興地看著五公子:「你們欺辱清白人家的女兒, 這事哪怕我放過你們,御史臺的那些老頭也不會放過,證據我已經派人呈給張大人……」

她喉嚨發出一聲冷笑:「難的, 還在後頭呢。」

算是狠狠出了口氣,於情於理五公子都得吃個啞巴虧,晏術縝密的計劃,一旦出手一擊必中的決然狠辣,使得蘇璵不禁高看『他』兩分。

「笑話不多說了,蘇璵,走,我領你們去玩呀,盛京有好多有趣的地方呢。」說著這句話她像是換了張面孔,哪還有方才廢人筋脈步步算計的深沉?

一行人翩然遠去,百姓議論紛紛。

訊息傳到晏府,晏家主一臉凝重地盯著棋盤:「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

管家恭聲道:「公子還小,愛玩純屬正常。她心心念念著和蘇家那位做朋友,如今得償所願,想必很開心。」

他一句開心,堵了晏篆所有未出口的不滿。知女莫若父,自家孩子在這權貴雲集的盛京到底有多孤單,他看在眼裡,心裡比誰都明白。

難得有個志趣相投的朋友,為了朋友,教訓幾個不入流的世家敗類又怎樣?

反正她開心。

她開心,晏篆就不忍再苛責。作何要壞了她的好心情?人到少年,最是注重友情、愛情的階段,哪怕親情都得暫時為兩者讓路。

這便是晏篆區別蘇籬的高明之處,他拿命來疼愛女兒,大方向不錯,他寧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適當的縱容是調劑父女親情的良藥。

他家女兒已經足夠優秀了,也是時候大放異彩。

晏篆落下一枚棋子,滿意地撫須一笑:「準備準備,去相府,氣一氣咱們權傾朝野的蘇相。」

管家備好車馬,晏家主啟程前往相府。

他去時,蘇籬正忙著與謀士商談如何使侄女迴心轉意的要事,得知晏篆登門拜訪,蘇籬的臉色一瞬垮下來:「他來做什麼?」

「能做什麼?自然是為相爺分憂。」晏篆推開攔阻的小廝,一腳邁進來。

「聽說我兒與蘇大小姐成了朋友,於情於理,作為盛京第一慈善的老父親,本家主都有義務來為相爺上一堂課:論如何與侄女握手言和重歸於好。

巧了,我在路上撰寫了一本小冊子,不妨贈予相爺。」

他有備而來,蘇籬氣勢沉著,俊朗的眉目染著旁人沒有的精氣神:「無事不登三寶殿,晏家主有話直言。」

相爺看也不看那封小冊子,晏家主面上笑意不減:「我兒傷了人,可全是令侄唆使的,還請相爺拔刀相助。」

拔刀相助,這詞用得好,是要付嚴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