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靈渺害羞地用手搓了搓發燙的耳朵,音色軟糯很像在撒嬌:「從江南來到邊城我都不怕,區區賽馬,有你在,為何要怕?」
被信任的感覺如同寒夜有人送來一杯溫好的酒,酒香醉人,蘇璵被哄得飄飄然,埋頭輕嗅她如瀑的長髮:「怕的話可以大喊,我不嫌吵,也可以抓緊我,我不怕疼。」
「我才不——」怕字堵在喉嚨尚未吐出口,巨大的慣性襲來靈渺倉促按住攬在腰間的手臂,蘇璵大笑:「害怕就喊出來,放心,我不會取笑你的!」
不會取笑,為嘛要笑得那麼…欠揍?不過嘛,欠揍也可愛。
疾風吹亂耳邊的髮絲,盲眼小姑娘顧自在那傻樂,因為她知道馬兒不管跑多快,阿璵那隻手都會巋然不動地攬著她,掌心透過輕薄的春衫貼在腰腹,帶來的安全感就連爹爹都給不了。
她知道這是不同的——這是未婚妻才能給予的羞澀甜蜜。
少女的忐忑慌張被驅散,她是真的很想哄阿璵開心呀。但此情此景,衣衫獵獵,她更想揮舞著拳頭大喊一聲:「阿璵,沖呀!」
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蘇璵被少女浸著甜味的吶喊弄得心口一跳,反應過來不客氣地掐她不盈一握的柳腰:「好呀你,我要當幾次蠢馬你才消停?」
「沒有。」少女的聲音散在風中,同樣落進蘇璵耳裡:「我是覺得阿璵也太可愛了,她佯裝生氣的樣子肯定比她眼裡的我還要可愛。我一想到你這麼可愛,就止不住開心,開心不能憋著,要抒發出來。」
一時間,蘇璵竟分不清這到底是在自誇,還是單純地又在撩撥她。
論到撩撥,她不乏卑鄙地想:這麼嬌滴滴的女孩子,只需手上用力便能軟作一池春水再也囂張不起來。
只是……太軟了,誰捨得呢?
蘇紈絝自認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要欺負一個懵懂盲女。她調整呼吸,終於拿出比賽的態度。
當她認真時,被邊城四少擠兌的少年在馬背東倒西歪,記恨這些紈絝壞他大事,雲缺漲紅了臉:「三哥!幫我!」
雲溢無奈之下從後背取下弓箭,箭羽乃特製,傷不得人,四箭齊發朝著四少射去!
趁他們馭馬躲避,雲缺得意忘形:「多謝三哥!我先行一步!」
「想走?」四少之首的男人氣惱地嘲諷護弟心切的雲溢:「雲兄百步穿楊,不如再試試!?」說話間箭頭堪堪對準疾馳的雲家少年,一箭飛出,被後來的箭羽追上打落在地。
四少心下微驚,雲溢抱拳:「四弟無知言語得罪幾位,我代他向各位賠罪。」
「所以這就是雲兄賠罪的方式?」四少不領情,轉而和雲溢較量。
邊城崇尚實力為尊,打贏了雲溢再教訓雲缺也不遲,若四對一還不是雲溢對手,那麼看在雲溢的面子,他們饒了雲缺並非不可。
北市賽馬場上講究的是速度與技巧,想要贏,不僅要率先跑到終點,身上也不能有被箭矢擊中的痕跡,人們為了躲避四圍飛來的攔路箭羽,霎時亂得沒了章法。
蘇璵身手敏捷馬術高超,徑直朝寧晞追去。
雲缺想在心上人面前博一個邀功的機會,他的目標是被蘇璵護著的盲眼姑娘。
而無論是放冷箭還是用暗器,雙方都得控制在一定距離,為縮短與蘇璵的距離,他瘋了似地抽打那匹黑馬,鬧出的動靜不小。
看他不順眼的大有人在,偏偏四少和雲溢還沒分出勝負,不好趕在這個時間沖雲缺下手。
而雲缺運氣委實算不得好,黑馬不服被鞭笞,暴怒發狂。害人不成反蝕把米,雲缺駭得面如土灰:「三、三哥!救我!」
雲溢援救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四弟被瘋馬帶向遠處,蘇璵回頭望去被雲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