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鼓掌:“好快的劍。”
李滄行一回頭,赫然正是公孫豪,而錢廣來則陪在他身邊。
李滄行又驚又喜:“幫主!您怎麼來了?不是昨天才接到飛鴿傳書說要過一陣才來的麼?”
“那是因為廣來去外地辦事了,半個月後才接到我那信,我處理完洞庭那裡的事情後正好趕到這裡。”公孫豪笑道。
李滄行向著公孫豪一邊行禮,一邊問道:“原來如此,對了,幫主您不是秘密來錢兄的家嗎,這樣一大早公然在這裡,會不會給人看到?”
公孫豪笑著擺了擺手:“不用擔心,我夜裡找到廣來,已經讓他一早把家人和僕人們派到前院了,這練功別院的門已經關上,別人都進不來,即使有不速之客來訪,也逃不過我的耳目,你就放心吧。”
“我從廣來幼時就教他武功,跟他這樣聯絡已經有十幾年了,沒出過岔子,京城上下沒人知道他會武功,也沒人把他家當成一個江湖門派那樣監控”
李滄行點了點頭:“是,幫主。對了,錦衣衛和東廠不是要監控朝臣與門派嗎,類似錢兄這樣家財萬貫,又在天子腳下的,他們不管?”
錢廣來嘆了口氣,道:“每年都得花不少錢來餵飽這些吸血鬼。當然他們應該也暗中查過我,確信了我只做生意,不會武功,也不牽涉進江湖是非,才會對我放心的。”
李滄行一下子覺得眼前的這個胖子很可憐:“原來如此,錢兄你可真不容易,又要給幫裡籌錢又要餵飽這些傢伙。”
錢廣來說到這個,氣就不打一處來:“嗯,順天府、錦衣衛、東廠、戶部,都要使錢,最貪的還是東廠,一幫子太監跟我們八杆子打不著的關係,每年要的倒是最多。”
李滄行微微一愣:“太監也要跟你們要錢?憑什麼?”
錢廣來恨恨地說道:“可能我剛才說得有點不確切,東廠只有管事的那幾個是太監,下面的鷹犬們多數都是錦衣衛。這幫人平時橫行京師,碰到商家就是敲詐勒索,你若是不給錢,他們會夜裡給你放把火,或者給你栽個贓物什麼的。”
“我新接手家業時,開始也是賭氣不給,後來兩家鋪子給燒,還有三家分號給放了失竊的贓銀,不得不花了幾倍的銀子去打點。”
“以後我才學乖了,每年給例錢,錦衣衛一年三萬兩,東廠三萬,順天府一萬,各地分號所在的官府五千兩,這才保得這麼多年生意平安無事。至於平時的運輸,則一向是交給鏢局,有時候重要的貨物需要師父派得力的人親自護送。”
李滄行轉念一想,道:“那巫山派是整個江南七省綠林的盟主,錢兄的商隊要是走南方七省的話,要不要向她們交錢?”
錢廣來擺了擺手:“我們的生意主要是在北方,很少去江南。不過為防萬一,以前我們商會每年也要向巫山派交三千兩銀子,算是面子上維持一個和氣。長江以北的綠林道上,沒有象巫山派這樣統一的盟主存在,一般平時的生意也是交給各個鏢局,由他們來打理和各路山寨的關係。”
李滄行想到那日長風鏢局的鏢師們的話,不由心中一動:“就象那個長風鏢局?他們好象就是花錢給山賊盜匪去買個平安。”
錢廣來長嘆一聲,語調中盡是落寞:“這基本上是行內的不成文約定了,當今天下,家家乾淨,不少人上山落草也是為情勢所逼,真正的大奸大惡之徒並不多,都是混口飯吃,沒必要拼死拼活趕盡殺絕。”
“比如以前福遠鏢局的展霸圖,生前打遍黑道無敵手,闖出偌大名頭,但最後還是禍及子孫。沒有人可以永遠強大,鏢局這樣傳子傳孫的行當也不可能象武林門派一樣,把掌門傳給優秀的外人,而仇恨卻是代代相傳世世累積的。所以這個行業內就這樣,千百年都是如此,很正常。”
李滄行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