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一聞到那酒罈子被開啟後的濃烈味道,就會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那燒刀子本是她的最愛,這七天卻是點滴未沾。
但一聽說明天終於不用再受這折磨了,屈綵鳳還是嘴角邊勾起一絲笑意,輕輕地睜開了眼睛,看著正抱著自己,在自己的後肩及前胸這裡仔細地塗抹著藥泥的李滄行,說道:“滄行。這些天是我連累了你,對不起。”她一眼看去,看到李滄行左肩頸相交處,今天新給自己咬得一片血紅的傷口,嘆道,“對不起。我把自己的痛苦轉移到了你的身上,可是,可是我實在是沒辦法控制我自己。”
李滄行溫柔地笑了笑:“跟我這麼客氣做什麼,這兩天你已經沒有開始的那幾天痛苦了,老實說,每天看著你這麼死去活來的,我也很不好受,要是能減輕你的痛苦,我吃點虧沒什麼。”
屈綵鳳的嘴角邊梨窩一現。在李滄行的懷裡,她能感受到久違了的溫暖與安全感,她輕輕地說道:“滄行,今天,今天我想吃肉行嗎,這幾天你說我體內毒素未除,只讓我吃乾糧,喝稀粥。我又不能喝酒,嘴裡都淡出個鳥兒來了。”
李滄行哈哈一笑。把一堆厚厚的棉紗布在屈綵鳳的前後兩肩傷處緊緊地壓住,再用繃帶從她的肩頭和腋下穿過,把這兩團棉紗布紮緊,完成了傷口的包紮,他邊笑邊說道:“怎麼了,玉羅剎沒的肉吃。不高興了嗎?”。
屈綵鳳的秀眉一挑:“怎麼,想吃肉也不可以嗎?我看你天天吃肉脯倒是開心得很,你就不知道我天天看著你吃肉,我卻只能喝稀粥,口水都流下來了嗎?”。
李滄行點了點頭:“吃肉可以。但是酒不能喝,起碼要再過幾天,你這傷口現在內部雖然已經去掉了毒氣,但外部的傷患處還要癒合,現在用的行軍止血散和百靈金創藥,都是清火涼性的藥物,你若是喝烈酒,這裡就沒辦法結疤了。”
屈綵鳳嘟起嘴,搖了搖頭:“老孃也不是第一次挨刀了,這些事情老孃自然知道,吃幾塊肉又不會影響傷勢,我答應你不喝酒就是。”
李滄行站起身,走向了一邊支起的一口銅鍋,自從進入這山洞以來,他也只能天天親自做飯了,李滄行以前在武當的時候吃慣了大鍋飯,後來進入錦衣衛後也是習慣了天天在外面酒館客棧叫飯菜吃,直到一個人去了大漠後,才開始學著做飯,但也只是最簡單的一些鍋臺灶炕上的煮飯而已,極為簡單,這回在這個古墓裡,連鍋臺都沒有,只能用木頭架起一口銅鍋,在下面堆了木柴,在這銅盆裡倒些池子裡的水,然後擺些米,用來煮粥喝。
屈綵鳳在這個臨時的基地裡倒是備了不少吃的,光是大米就有二十多袋,還有二十多袋的乾糧和肉脯,這也省了李滄行的不少麻煩,他不會炒菜,就是一碗稀飯就著一口肉脯地吃,只是對屈綵鳳,毒氣排盡前他不敢讓她吃肉,所以這幾天看著屈綵鳳看著自己啃肉乾時那副眼巴巴的樣子,他也知道屈綵鳳的心中所想,今天好歹算是清掉了創口中的毒素,總算可以給屈綵鳳補補身子了。
李滄行用銅盆裝了半盆水,然後從一袋米里舀出一升左右的米粒,用一個竹漏笠乘了,在池子裡淘了淘,然後把剩下的米倒進了銅鍋裡,順手內勁一吐,堆在鍋下的木柴頓時燃燒了起來,一股稀粥的米香味道,頓時盈滿了整個山洞。
屈綵鳳有氣無力地躺在石床上,這幾天李滄行把這張石床讓給她睡,而自己則找了個角落,蓋了兩張獸皮就睡覺,兩人也算是相安無事,雖然屈綵鳳的內心深處很希望李滄行能睡在自己的身邊,甚至和自己就在這裡成了露水夫妻,但是李滄行卻是嚴守著男女大防,甚至每天晚上睡覺都是背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