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藩極為信賴的死黨,也正因此,才會被派到這富庶的東南地區出任高官,這些年也一直是在東南各省大撈特撈,逼得越來越多的沿海百姓無以為生,只能咬牙下海當了倭寇,而看起來這個紫衣胖子,就是何茂才的獨生兒子,何其昌了。
天狼一看這何其昌的豪橫勁兒,就知道這傢伙在城內一定是仗著父親的勢,驕橫慣了,自己是錦衣衛,並不受何茂才的節制,但今天如果把這何其昌折辱得太過,以後也不利於行事,究竟該如何對付這傢伙,天狼一時有些猶豫了。
那何其昌一看天狼沉默不語,以為他給自己的名頭嚇住了,一下子得意了起來。說道:“哼,我就說了,這城裡誰敢惹小爺。這外鄉人看起來不懂事,老董,讓他磕一個頭就滾吧,至於這醉酒的傢伙,今天一會兒給我綁到外面的拴馬柱上,狠狠地抽,孃的。小爺今天的興致全給這廝敗了!”
何其昌話音未落,天狼眼中紅光一閃,右手出手如電。如風雷一般的一道掌勁劈出,何其昌眼前桌子上的所有碗碟突然跳了一下,湯汁濺得何其昌滿臉滿身都是。
何其昌的嘴剛才正口沫橫飛地一張一合,這一下天狼震起桌上的碗碟。菜也飛得到處都是。一隻雞腿正好飛到了他的嘴裡,撐得他張目張舌,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個字,那樣子滑稽之極,連在一邊的幾個妓女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何其昌把自己嘴裡的那隻雞腿抓出,氣得跳了起來,雞腿重重地向地上一扔,嚷道:“這傢伙反了。老董,給我把這傢伙拿下。往死裡打!”
他的話還沒說完,眼前的桌子突然“嘭”地一聲,整張上好的榆木桌子,居然一下子碎成了粉末,而滿桌子的碗盤,全都摔到了地上,碎得到處都是,這一手神技看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連那個名叫老董的黑衣管家,也都嚇得愣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了。
何其昌雖然是個典型的惡少衙內,但也知道這下子的厲害,剛才那一下若是打到自己的身上,只怕這會兒自己早成了一堆肉泥了,可他嘴上仍然不願意服輸,仍然張口叫道:“會兩手功夫了不起啊!有膽的留下名字,小爺回去讓高手來收拾你!”
天狼正暗自思索著,是不是要亮出身份,鎮住這個囂張的胖子,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冷笑,那青衣文士說道:“何公子,我勸你還是不要跟這位壯士繼續糾纏下去了,對你沒有什麼好處的,在平民百姓面前你可以仗著你爹的威風橫行霸道,可是在這位面前,就是你爹也要發抖呢。”
紫衣胖子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放你孃的狗臭屁,消遣小爺是嗎?在這杭州城裡,誰敢不給我面子!你說我爹見了他都要發抖,難不成他還是錦衣衛啊!”
天狼聽得臉色一變,正要開口,卻聽到後面的那位青衣文士哈哈一笑:“何公子還真的猜對了,這位可就是錦衣衛呢,大人,還是把你的令牌亮出來給他開開眼吧,也省得這傢伙以後再在城裡仗勢欺人!”
天狼無奈,看了一下四周,這樓上除了自己和這個青衣文士外,也只有何其昌一夥人了,無論是掌櫃的還是夥計都遠遠地躲在樓下,根本不敢上樓。他從懷中摸出了自己的那塊金牌,向著何其昌等人晃了一下,只這功夫,金牌上正面的一個“錦”字和下面一行“錦衣親軍都指揮司”的小字就已經亮得清清楚楚。
在這個時代,造什麼假的都有,往酒裡摻水的,偽造官憑的,甚至假舉人假秀才都是層出不窮,可就是沒人敢假冒錦衣衛,這塊令牌一亮,從老董到眾惡僕,最後再到紫衣胖子何其昌,個個嚇得面無人色,天狼甚至聞到一股噁心的尿臊味道,仔細一看,原來何其昌的褲襠那裡已經溼了一大片啦。
天狼把令牌收回了懷中,只聽到何其昌“撲通”一下跪倒在地,肥碩的腦袋不停地與地面親密接觸:“大人在上,小人真的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