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行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性。微微一呆,額角的汗珠開始浮現,他咬了咬牙,一碗酒下肚,把酒碗重重地往桌上一頓:“想不到這些年來,一直被陸炳所欺騙,我師父和他的關係。想必還要重新考慮了。”
說到這裡,李滄行突然眉頭一皺:“不對,那個黑袍也說過。他和我師父乃是同門師兄弟,我師父確實也進入了錦衣衛,這點應該不會有假,他跟陸炳不是一路人。沒必要為他圓謊。只是我的這個身世。可能確實如你所說,我師父的信上撒了謊,我並不會是被撿來的孤兒。”
屈綵鳳笑了笑:“正是如此,所以陸炳其實對你一直很看重。滄行,我相信你一定是大明皇室成員,那個黑袍的話我也信個七成,若說你有蒙古血統,我更不懷疑。看你這一身毛茸茸的就知道啦。”
李滄行的臉微微一紅,而屈綵鳳卻是沒有半點不好意思。格格嬌笑,李滄行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卻為這姑娘看起來能徹底地放下心中的鬱悶,恢復那個敢愛敢恨的女中豪傑而高興。
笑了一陣後,屈綵鳳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滄行,你剛才欲言又止的,只怕是懷疑這黑袍就是冷天雄吧。”
李滄行的心猛地一沉,看來自己還是太低估了屈綵鳳的智力,這姑娘冰雪聰明,又當了多年巫山派的幫主,見識遠非尋常人可比,自己能聯想到的事情,只怕也瞞不過她,他索性心一橫,點了點頭:“不錯,你也這樣看嗎?”
屈綵鳳的鳳目中殺機一現:“從現在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只怕有七八成的可能就是如此,你剛才不肯明說,是不是怕我一時衝動,在實力不足的情況下就去找冷天雄報仇?”
李滄行微微一笑:“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問呢?”
屈綵鳳輕輕地嘆了口氣:“你我之間,還是沒有那種默契,沒到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地步。好吧,我想先聽聽你的打算,再作決定。”
李滄行點了點頭:“我的打算?就是我這次大破英雄門後的下一步計劃嗎?”
屈綵鳳笑著喝了一碗酒:“滄行,我以前一直說過,你是天生的領導者,不僅武功高絕,而且才智和大局觀非常出色,做什麼事情都是謀定而後動,不象我,有時候還會率性而為,你在這大漠之中潛伏三年,不鳴則已,一出手就大敗塞北強豪英雄門,現在還藉著這次消滅白蓮教的機會招引了這麼多的高手,肯定不止是想在江湖中揚名立萬,或者簡單地找魔教報仇吧。”
李滄行哈哈一笑:“還是你懂我。”他說給自己和屈綵鳳分別滿上了一碗酒,二人舉起酒碗一碰杯,四目相對,笑意盈盈。
喝完酒後,李滄行抹了抹嘴巴,抓起了兩粒花生米塞進嘴裡,邊嚼邊道:“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帶領兄弟們南下福建,在那裡加入胡宗憲為了打擊倭寇而新招募的軍隊,消滅倭寇的同時會打擊到嚴世藩和魔教的勢力,也可以藉機在東南一帶控制那裡的貿易,等到倭亂平息後,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在福建或者浙江開宗立派,建立起自己的勢力了。”
屈綵鳳點了點頭:“這和你跟黑袍說的一樣,可是如果你只是想爭霸武林,用得著這樣大費周章嗎?而且打退了倭寇之後,你又如何能以一個武林門派的身份控制大明的海外貿易?難不成你真的準備去勾結倭人和西班牙人,以為外援?”
李滄行斬釘截鐵地說道:“不,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學汪直徐海,引外敵入侵的,綵鳳,經歷了這麼多事,我們應該明白一個道理,天下罪惡的根源就在於那個昏君,如果我們不把他徹底推翻,嚴世藩和魔教作為他的爪牙,是永遠不可能給真正地消滅和剷除的,至於伏魔盟這些正派,他們的後臺,那些所謂的清流派大臣們也只顧自己的官位,根本下不了這個推翻昏君,改革積弊的狠心,所以這件事,只有交給我這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