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繼續響起:“我警告你,別玩花樣,再有下次,直接要你的命,聽明白了嗎!”
羅藝的額頭上滿是汗水,低聲道:“好,好漢,你,你究竟是人,要,要這樣對我!”
屋內的光線突然明亮了起來,卻是桌上的一盞油燈被點起,羅藝終於看清了面前的情況,一個身形魁梧,肌肉發達,滿頭亂髮,留著短髯的英武大漢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只用了一隻手,就象提小孩子似的把自己凌空提起,而他的身邊,卻站著兩位美貌如花的女子,剛才的那個“茉蓉”已經變成了一個容顏絕世,卻是一頭白髮,揹著兩柄雙刀的姑娘,冷冷地看著自己,就象看著一頭死豬,而另一個女子身穿天藍色道袍,高高地梳了一個道姑髻,大眼櫻口,清秀脫俗。
可這會兒羅藝卻是半點色心也不敢有了,小命就捏在面前的這條大漢手裡,他低聲道:“好,好漢,我不認識你,咱們無怨無仇,只要你放了我,我都可以給你。”
白髮的屈綵鳳冷笑道:“滄行,這廝看起來禍害了不少姑娘,不能留他性命,要不然他會害更多的人!”
羅藝的魂兒都快嚇沒了,連忙道:“女俠饒命,剛才,剛才我只是想開個,開個玩笑罷了,不是當真的,我向天發誓!咦,你的臉,你的頭髮,怎麼會!”
屈綵鳳的眼中寒光一現,背上的一柄刀突然離鞘飛出,落到了她的手裡,只見她輕舒玉臂,羅藝眼前一花,就感覺脖子上一寒,一道紅紅的印子瞬間就留在了脖子上,他“哎喲”一聲,本能地抬起手一摸自己的脖子,卻是沒有看到任何鮮血,這才稍稍地放寬了心。
屈綵鳳冷笑道:“剛才只是拿刀背教訓你一下,你若是再不好好回話,老孃下一刀直接閹了你,看你這輩子還怎麼害人!”
羅藝那雙肥臉上的肌肉都在抖動,聲音也帶了哭腔:“饒命,饒命啊!大俠,女俠,念在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兒老小的份上,饒命啊!”
李滄行皺了皺眉頭:“好了,羅藝,我不想跟你浪費時間,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有半句虛話,就閹了你,聽明白了嗎?”。
羅藝連忙說道:“明白,明白!”
李滄行的手一鬆,他這足有三百斤重的身子重重地砸到了地上,一陣煙塵騰起,嗆得他的鼻子一陣難受,但剛才給卡了半天的呼吸總算可以通暢了,他也顧不得這些髒土穢塵,貪婪地大口呼吸起來。
李滄行冷冷地說道:“羅藝,你這裡的軍戶,是不是有個叫楊慎的。”
羅藝趴在地上的胖大身子突然停止了抽動,抬起頭,目光中閃過一絲警覺:“大,大俠,你問這個做!”
李滄行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的話太多了,不想捱打就回答問題!”
羅藝連忙說道:“是是是,我們這裡確實有個叫楊慎的,大俠要找他?”
李滄行點了點頭:“這人是三十多年前,嘉靖四年的時候,被充軍流放到這裡的嗎?”。
羅藝站起了身,臉上掛著笑,從剛才那幾下他很清楚,來人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別說要反擊,就是把所有這城中的軍戶士兵集中到一起,都打不過這三個人,小心地回答他的問題,才是保住自己小命的唯一辦法。
羅藝說道:“是的,這楊慎是曾經擔任過內閣首輔的楊廷和之子,自己也當過禮部主事的官職,後來因為犯了事兒,給發配到這裡,這三十多年一直在我們康巴,自從嘉靖十四年時我調任這裡當千戶後,他也一直歸我管。”
李滄行輕輕地“哦”了一聲:“那這楊慎有沒有離開過康巴,到別的地方去呢?!”
羅藝的臉上閃過一絲為難之色:“這個嘛!”
李滄行冷冷地“嗯”了一聲:“怎麼,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羅藝連忙擺了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