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頭,眼睛睜得大大的:“大師兄,你說?你說我是沐王府的人?”
李滄行笑道:“有不可能呢。我都可以是朱明皇子,你可還姓著沐呢,而且那沐王府也是武將世家,世代也有子弟習武,沒準你真是沐王府的親戚呢!怎麼,你爹沒跟你提過你家的事情嗎?”。
沐蘭湘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還真沒有,因為娘早死的原因,所以爹爹對我們沐家的事情一向守口如瓶,而且,而且我以前聽紫光師伯提過一句,說我爹和我娘並不是一開始就出身於武當,而是和你師父一樣,帶藝投入武當的。我小時候曾經寄居在我外婆家,結果被那老魔頭向天行一夜之間滅了門,我爹便無處可去,只有帶著我上武當了。”
李滄行也覺得有些奇怪,問道:“可你爹為不帶著你回自己的家族呢?是怕連累家人?還是想要依靠武當的勢力復仇?”
沐蘭湘秀目中光波閃閃:“這就不是我們作為子女可以問的了,當時我爹每天心心念念想的就是給我娘報仇的事,小時候的時候不懂事,曾經問過爹一句,我的爺爺奶奶在哪裡,可是爹卻是很生氣地打了我一頓,說我沒有爺爺奶奶,從此我就再也不敢問他這事了。”
李滄行搖了搖頭:“對了,你爹現在怎麼樣了,好點了沒?有沒有重新可以走動的希望?”
沐蘭湘的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低頭啜泣起來,李滄行知道肯定是又刺激到她了,連忙扶著她的香肩說道:“對不起,小師妹,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問你這事的。”
沐蘭湘抹了抹眼淚,還是抬起了頭,嘴角邊勉強勾起一絲笑容,說道:“沒事的,這事你肯定遲早要問,不問才奇怪了呢。只是我爹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比起你下山的時候,還要糟糕了許多,以前他只是全身筋脈盡斷,手腳骨折不能行動,神智還算清醒。”
“可是上次紫光師伯死時,他又被刺激到了,怒吼說都是因為徐師兄把屈姐姐招來,才會害死紫光師伯,一時間急火攻心,血氣上湧衝了頭腦,就此暈了過去,這麼多年來,就跟個活死人一樣,每天就在那裡那樣躺著,睡著,卻是怎麼叫也叫不醒。也正因為這樣,我才接替了我爹的戒律長老之位,成為了武當的妙法長老。”
李滄行心中也是一陣悲痛,當年在武當的那麼多師叔師伯裡,黑石算是碩果僅存的一位了,又是小師妹的父親,自己以後要迎娶師妹,肯定還要徵得他的同意的,這麼多天以來,他一直不敢問沐蘭湘黑石的近況,也是怕黑石仍然念念不忘當年的事情,到現在也不接受自己和小師妹在一起,小師妹是至孝之人,即使和自己真心相愛,沒有父母之命,也多半是不會嫁給自己,到時候又會是一個新的麻煩。可是聽到黑石這樣昏迷不醒之後,李滄行還是沒有任何喜悅的感情,想想當年澄光死時自己有多悲痛,推已及人,現在小師妹的心中一定是苦不堪言。
李滄行心疼地撫著沐蘭湘的秀髮,柔聲道:“師妹,這麼多年來真苦了你,都是我不好,把你一個人扔在武當,又不去找你,讓你承受這麼大的壓力和痛苦。我發誓,以後不管事情,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絕不會讓我心愛的人,再受一點點的委屈!”
沐蘭湘幽幽地嘆道:“也不知道這個世上有沒有辦法,能讓我爹恢復神智,其實我以前聽說關外的神農幫,有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靈藥,也許他們能治好的爹的病,對了,大師兄,當年你剛入錦衣衛的時候,不是在京師的時候跟那個神農幫的幫主,有過一段交情的嗎?”。
李滄行想起十幾年前自己剛加入錦衣衛時,曾經在京外的茶攤上,跟神農幫主端木延,還有洞庭幫的奪命書生萬蓋有過一段交情,那次聯手大戰東廠的金不換一家人,想來仍然是痛快不已,只是後來自己因為被陸炳到處差遣,就沒有再和端木延見過面,這一別就是十幾年,也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