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師兄說得對,若是倭寇真的來了,咱們就跟他們拼了!”
年輕的弟子們議論紛紛,摩拳擦掌,而高階的長老和幾位掌門卻都是沉吟不語,智嗔正色道:“李施主,你的這個訊息可否屬實?倭寇以前多是搶掠沿海一帶的城鎮,沒有這樣深入內地過,再說了,就算他們深入內地,以他們登岸的時間來算,也至少要十幾天,怎麼可能兩天就打到這興化府城呢?我們在此地集結也有些時日了,根本沒聽到任何倭寇出動的訊息啊。”
李滄行搖了搖頭,正色道:“訊息是我安插在倭寇中間的內應冒死報告的,絕對可靠,由於貴寺的威名,倭寇十餘年來都不敢進犯福建內地,所以從泉州運過來的海外貿易銀兩,也多是會暫存興化府,然後再押解京師,前一陣子泉州那裡剛剛把去年上貢的稅銀七百多萬兩解到興化府,倭寇剛剛在橫嶼島丟掉了幾乎所有的存寶,數萬手下一下子斷了糧餉,肯定要做一票大的,泉州那裡雖然錢更多,但是守衛嚴密,所以他們也只有攻擊興化府這一條路,畢竟南少林的武僧不過兩千多人,正常情況下是擋不住數萬倭寇的虎狼之師的。”
智嗔並不是太懂兵機,略一皺眉,轉頭看向了徐林宗和林瑤仙,似乎是在徵詢他們的意見,而見痴大師則開口道:“李施主,我等雖然有心報國,但現在還沒有任何訊息來證實你的這個情報,以前我南少林僧兵曾主動出擊,打擊過倭寇,可是卻被朝廷說我們聚集匪類,圖謀不軌,不僅把我們南少林的幾十頃田地沒收,還把幾十名義士說成是江洋大盜,繪圖海捕,李施主,你是朝廷的將領,應該知道此事。非是我等不願相助,實在是給寒了心。若是再次隨便聚焦數千義士,只怕朝廷這回就不止是收歸幾十頃田地這麼簡單的事了。”
正說話間。突然跑來一名僧人,滿頭大汗,而他的身邊,站著一個綠衣吏帽,看起來小吏打扮的人,汗水已經溼了滿身,帽子也歪倒在一邊,人幾乎象是要虛脫了,一看到見痴大師。就象見到了救星似的,聲音中帶著哭腔,說道:“見,見痴大師,小人,小人總算見到您啦,快,快,快。倭寇來了,救兵,救兵哪!”
見痴大師一眼望過去,微微一驚。他認得此人,乃是興化府城的府丞李少白,以前曾經陪同興化知府劉德來過兩次南少林:“你不是興化府的府丞李大人嗎?怎麼成了這副模樣了?倭寇當真攻城了?”
那興化府丞李少白從懷裡哆嗦著掏出一封書信和一枝令箭。已經被汗水染得溼透,沒有信封。只有一張白紙,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末尾處蓋的一個紅色大印卻甚是醒目,那陪著李少白來的僧人把這信紙和令箭拿了,遞給見痴大師。
只見信上寫著:“倭寇攻城,南少林僧兵速救百姓。興化知府劉德。”後面的那個大印則是興化知府的專用官方印章,而令箭則是知府大堂裡大案上擺著的,平時知府派衙役下鄉收稅傳令,都是執此令箭而行。
見痴大師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智嗔:“看來李施主說得不錯,倭寇確實在攻城了。”
智嗔急問道:“李府丞,倭寇有多少人?現在興化府城的情況如何?”
李少白急得都要哭出來了:“大師啊,昨天夜裡從泉州港解來上交給朝廷的七百多萬兩貢銀剛到,今天清早還沒來得及出城,倭寇就殺到了,漫山遍野都是倭寇,不計其數,看起來數量至少有好幾萬人,我們城中的兵士才三百多人,押軍餉計程車兵也才三四百,根本擋不住啊,大師,我拼命逃出來的時候,南門已經給攻陷了,劉知府,劉知府他只怕已經殉國了啊!”說到這裡,李少白再也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
李滄行厲聲道:“李府丞,我乃浙直總督胡宗憲胡大人屬下飛狼軍參將郎天,跟戚繼光戚將軍曾一起入閩抗倭過,你有什麼軍情,向我彙報即可。”李滄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