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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窗外的陽光如此明媚,但是“冷英魁”三個字,卻讓她覺得季節一下子從夏天來到了酷寒的冬天。

對!沒錯!就連那個人的長相都跟冬天脫不了關係。濃黑的眉毛下有著冷漠而不具感情的一雙眼,總是抿緊的嘴唇嵌在一張沒有多餘表情的臉上,他最大的本領是用眼神代替言語,銳利的眸光輕輕一掃,就能讓人手腳發軟,嚴重口吃;當然,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聲音缺少人類應有的溫暖,總是因為太過嚴肅而顯得陰沉。

綜合起來,冷英魁就是那種凝重、凝重再凝重,凝重到讓她怎麼想就怎麼感到不快的人。

“我只是希望你在作夢之餘能偶爾回到現實看看,畢竟這才是你真正生活的世界。”文真如此說。她太瞭解這個雙魚座的外甥女了,不偶爾提醒她一下,她就老是徘徊在現實和夢幻之間。

安希思活脫脫是隻美麗的人魚,五官精緻,笑容甜美深邃,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頭又長又有著柔和波浪的頭髮,披在肩後像一道曲折中帶著閃耀光澤的瀑布。

論長相,安希思是無可挑剔的,若說這中間真有什麼缺憾的話,就是那雙與實際年齡不符的迷惑眼眸,讓人老是擔心迷糊的她不夠安全,恨不得多生出一雙手來保護她。

還有,就是她實在太愛作夢了,成天嚷嚷著:人類因有夢想而偉大,卻因為夢想太多而忘記長大,或者拒絕長大。

偶爾叫她做些比較切合實際的事,比如洗碗、掃地等等,她就歪著頭嘆氣,說這些工作讓她覺得自己像只面目可憎的食人魚。

這讓文真覺得好愧疚,當初她承諾五年後會給英魁一個適合當老婆的新娘,誰知道五年過去了,安希思除了出落得更加美麗之外,什麼也沒有長進,連念個書都念得稀稀落落,除了美術音樂之外,其他的都慘不忍睹。

安希思望著美麗湛藍的大海,無法再幻想下去了,冷英魁那張冰冷的臉霸道地佔據她的腦海,她覺得呼吸困難,像一條被放置在烤架上的魚。

她從窗戶邊走回來,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床上,託著腮幫子嘆氣。

“我不懂,阿姨,為什麼我非得回到那傢伙的身邊?”原本甜美輕柔的聲音因為想起了冷英魁而變得懊惱。

“拜託!什麼『那傢伙』,英魁是你的未婚夫。”文真不悅地丟給她一記白眼,更正她的說法。

安希思重重的嘆了口氣。

“多麼迂腐的說法?都什麼時代了還來這一套,一點都不浪漫,我向往的愛情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迂腐?”文真皺眉,不能同意她的說法。“你是在說你的父母,還是在說你的爺爺——我的父親大人啊?”

安希思眨眨美麗的大眼,隨即委屈地嘟起嘴。

對了!就是這三個早早就離開人世的大人,當初他們的一句話,造成她今天水深火熱的情況。家族跟家族感情好是一回事,有很多其他的方式可以增進彼此間的感情呀,實在沒有必要犧牲她這個小女孩的終生幸福。

但是這些話她只能在心裡想,冷英魁那傢伙不曉得對這個家施了什麼魔咒,不僅阿姨,據說就連已逝世的三人都對他讚不絕口,滿意得不得了,似乎連他放出來的屁都特別香——喔噢,她的思想倏地打住,她怎麼可以這麼想呢?這種不文雅的思想絕對不適合一個以優雅自居、以公主自詡的女孩。

唉!都怪那傢伙啦!人家看不上他,他偏偏看上人家,欺負她當時年幼無知,沒有自主的權利,用他穩重的外表、內歛的氣質迷惑大人,早早就把她束縛於傳統的婚姻窠臼內,害她這條很有戀愛天分的魚兒就此喪失戀愛的權利,真是可恨!

據說是在她九歲那年的生日派對上,已經舉家遷往日本的冷家回臺灣來探望他們,那個早熟又嚴肅、宛如寒冬樹木的冷英魁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