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繼也忙了起來,要去各青樓幫墨菲尋琴師舞娘,也不得閒,往往回到家,才聽門房上的馬三告訴他,王安石又來了,或者是王安石帶著個小白臉又來了,氣得梁繼直跺腳。不用說,那小白臉就是小皇帝了。
墨枝如今處理好府中之事,也常常出門,拉上荀況去已經落成,正在裝修的酒樓檢視進度。而墨葉時常跑趟織坊,當然,白帆每每充當了護花使者。只是墨菲懷疑,真有事的話,怕是墨葉才是那個護草之人。
第一場雪下來後,天地間的一切似都被洗淨,到處都是最純淨的雪色。
就在這一天,趙頊的長公主最終還是沒挺住,折了。
墨菲暗暗埋怨,真不是時候,偏偏這個時候。其實,趙頊已經有好幾個孩子早夭了,包括那曾想與丫丫結親的二皇子。只是這位長公主是向皇后所出,而趙頊一向與皇后的感情還算是和睦,因此很要命地下了一道全國舉喪的旨意,一下子,全國的酒樓青樓,都生意慘淡了起來。就連臣子家宴,都只能純吃飯,這讓墨菲很鬱悶,因為她的太真樓正準備年前開業呢,這下子卻沒戲了。
不過,也算是多出時間再準備吧,正好有些培訓還不到位,墨菲只能如是安慰著自己,好事多磨唄。
這天,梁繼一進大門,便被告之小白臉又來了。馬三是不知道趙頊的身份的,可梁繼知道呀,當即就衝向後院。
費了點兒力氣衝進屋門,便聽到丫丫叫著:“大舅舅放開我娘,放開我娘~”
梁繼心頭一緊,繞過屏風便見趙頊已經喝得臉面通紅,正摟著自家媳婦的胳臂,倚著她肩頭哭呢,還喃喃叫著:“姐姐,是不是我的大妞也能長得像丫丫這麼好看……”
而墨菲正不客氣地敲著他的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連帶著丫丫也舉著小拳頭去捶,倒將梁繼一身怒火給嚇退了。這娘倆……可要命了,竟真下力?他都聽到咚咚聲了。
梁繼趕緊衝上去,把一個勁兒想往地上堆的皇上架起來,歪歪斜斜地將人送到門口,交給凍得鼻尖通紅的萬有。
萬有臨走時還小聲跟墨菲嘀咕,多虧她送的鴨絨棉褲了,要不這會兒早凍成肉乾了。
梁繼無語。萬有的忠心,那是不必說,可也不能這樣吧?那傢伙說讓守著門,不許旁人進,就真的一直站那兒,連墨葉墨枝都別想進去。要不是自己黑著臉硬闖,怕這位撒酒瘋的腦袋可就不是腫上一圈了。
第二天,趙頊下了早朝,帶著王安石又來了。偏這天梁繼沒什麼事,正摟著墨菲做起床前的健身運動,被堵了個正著。
當墨菲臉色潮紅地出現時,趙頊已經全身都泛著酸氣了。連王安石也有些不敵地退避一旁,拉著梁繼聊茶道。
“姐姐,你進宮去一趟好不好?”趙頊悄悄在桌下拉住她的袖子,因為她不讓拉手。“皇后真的很不好,瘦得沒了模樣。太醫說她再這樣下去,……怕是會不怎麼好的。她還年輕,想要孩子,朕再給她就是了,弄成這樣,我都不敢去看她了。”
墨菲嘆了口氣,“好好,你別扯了,我去就是了。只是我可不敢保證去了會有用。”
“沒事兒,皇后其實也想見你的。”趙頊昨日的感傷似如黃花,不知是沒心沒肺,還是別有用心地說:“要不,你留在宮裡多陪她幾天吧。”
“這怎麼能行呢?我畢竟是外婦。”墨菲瞪他一眼,“再說了,我最近心情也不好呢,哪有安慰旁人的心思?”
“姐姐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說來聽聽,朕說不定能幫上忙。”趙頊好奇地湊過腦袋瓜子,“姐姐總是客氣,真是讓人傷心哪。”說罷,還委屈地白了她一眼。
墨菲對此很無奈,真不知昨兒是誰拉著自己的胳臂又哭又嚎的。不過,這樣子很算是正常吧,畢竟他已經沒了不止一個孩子了,看樣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