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珀唐先生一年前提到的那藥怎樣了?那個叫酞胺哌啶酮的藥?”
“我們不搞它了。把它退給格呂倫塔爾化學公司了。說了謝謝,但說的是,不要了,謝謝。”
“為什麼?”
“根據我們研究人員的報告,”薩姆解釋說,“這藥不好。他們在你安排的那兩家老人療養院試驗過。看來作為安眠藥並不行。”
“這事兒就完了嗎?”
“對費爾丁·羅思說來是這樣。但我剛聽說,梅里爾公司把酞胺哌啶酮接過去了。他們給這藥改名為反應停,準備在這裡和加拿大為它大幹一場。”
他補了一句,“酞胺哌啶酮在歐洲取得很大成功,梅里爾公司這樣做並不奇怪。”
“你的話聽起來不大高興,”西莉亞說。“你認為我們公司錯了嗎?”
薩姆聳聳肩。“可能吧。不過我們只能出售我們研究部批准的藥品,而這藥他們沒有批准。”猶豫了一會兒,他接著說,“我還是告訴你吧,西莉亞,這裡有少數人批評你,說你只讓老人試用酞胺哌啶酮,而不是在更廣的範圍——像文森特·洛德原來要求的那樣。”
“你也是批評者之一嗎?”
“不是,如果你記得,當時我是同意你的建議的。”
“我記得。”西莉亞考慮一下之後問,“那批評要緊嗎?”
“對你?”薩姆搖搖頭。“我想沒多大關係。”
隨後的好些個晚上和週末,西莉亞在家裡準備她銷售會議上的發言稿。
在她和安德魯共用的安靜而舒適的書房裡,她讓身邊攤滿了紙張和筆記。
一個星期天,觀察著她的安德魯評論說,“你在編造什麼玩藝兒,對嗎?”
“是的,”她承認說,“我在寫東西。”
“能告訴我嗎?”
“以後告訴你,”西莉亞說。“如果我現在告訴你,你就會盡力勸說我不要寫了。”
安德魯微微一笑,明智地不再過問。
七
“我知道你們中大多數人都結了婚,”西莉亞說,眼睛看著面前清一色的男人面孔,“因此你們知道我們婦女是怎麼回事。我們往往模模糊糊、思想混亂,有時把事情都忘得一乾二淨。”
“你可不是這樣的,精明的姑娘,”靠近前排有人輕聲說了一句,西莉亞笑了一下,接著往下講。
“我已經忘記的事情之一就是,今天我可以講多久。我有個模糊的印象,彷彿有人提起過,十到十五分鐘。不過我不可能記對,是嗎?不管怎麼說,這樣短的時間,哪個婦女能讓五百個男人都熟悉她呢?”
場內一片大笑聲。會議廳後面,一個帶有濃重中西部口音的人說,“你想佔用我多少時間就佔用多少,姑娘!”繼之而來的是更多的鬨笑、怪聲怪氣的口哨,還有人叫道,“我也一樣!”“要說多久就多久吧,小妮子!”
在講臺上,西莉亞朝面前的擴音器湊近了一些,回答說,“謝謝大家!
我本希望有人會這樣說的。”她避開薩姆·霍索恩的目光,他隔著幾個座位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那天早些時候,正是薩姆跟西莉亞說過,“在銷售會議的開頭時,人人都興高采烈。因此第一天的會議主要是打氣。我們要把所有人的情緒鼓動起來——告訴到會的那些在外工作的人:他們幹得多麼出色,費爾丁·羅思是怎樣第一流裝備的醫藥公司,我們有這樣一支銷售隊伍是多麼高興等等。然後,在第二天、第三天,才談嚴肅一些的事情。”
“我是‘打氣’的一部分嗎?”西莉亞當時問道,她已從會議日程表上知道她將在第一天下午的會議上發言。
“當然是,為什麼不是?你是我們唯一的女推銷員,許多傢伙都聽說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