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他一眼,不予理會。
“好吧,不坐也行。”他翹著二郎腿,“反正你也沒事做,不如我出幾個字謎給你猜?”
我想依他的性格,即使我不搭理他也會繼續往下說。
果然,他興致勃勃的顧自說:“我問你,‘只’字加一筆,是什麼字?”
我:“……”
他笑的頗為得意,“怎麼樣,不知道了吧?”
說來也怪,我竟十分不習慣他這般得瑟的模樣,於是淡淡開口說:“衝。”
他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僵住,“什麼?”
我說:“兩點水,中字衝。”
“湊巧而已,湊巧而已。”他喃聲低語,“不成不成,再來一個。”他一副不信邪的表情,“我再問你,‘人’字加一筆,除了‘大’和‘個’,還能是哪個字?”
我連眼都未眨,淡淡的說:“及。”
他聲音微微顫抖,“哪個‘及’?”
我說:“‘及第’的‘及’。”
“再來!”他咬了咬牙,“自古道做事都要用心,若抱著隨便的態度便會犯許多錯,其實這句話裡就有四處錯,我問你,錯在什麼地方?”
我稍稍思考了一下,說:“你這句話裡說到了三個‘錯’字,而沒有第四個‘錯’便是第四個錯的地方。”
這下他的臉色已經是色彩斑斕,眼神複雜的盯著我瞧了一會,憋了好一會才悶悶的說:“想不到你還挺機靈。”
我頗有些不以為意,我雖然沉悶,但腦子必須要比他好使的多。
這時卞紫也被我們這邊吸引了注意力,開口誇道:“花開姑娘的反應實在機敏。”
我微微頷首,表示接受。
周卿言聞言勾唇一笑,長眸閃了閃,說:“我來說一個,你猜猜可好?”
我點頭,主子開的口,自然不能拒絕。
他執著一枚棋子,黑色棋子微微泛著冷光,映著他修長的手指,分外黑白分明,“從前有隻兔子。”他緩緩的說:“它每往前跳三步便往右跳五步。”他抿了口茶水,“往右跳五步後又會往左跳三步,然後再往後退兩步。”
楊呈壁脫口說:“胡鬧,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兔子!”
周卿言淡笑,“書上寫的而已,不用較真。”他看向我,笑的十分優雅,“花開,你可知道它為什麼這樣?”
我面色不變,心裡卻有些犯難,他這出的什麼刁鑽題目,我怎麼從沒聽過?
“我知道了!”楊呈壁猛的拍手,興奮的說:“這是隻瘋兔子對不對?”
周卿言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不對。”
“那……”卞紫蹙著眉,“這隻兔子生病了,腿腳不舒服?”說完大概也覺得不對,立刻又搖了搖頭,“也不對。”
周卿言長眸微眯,黑眸漾著點點笑意,“花開,你說呢?”
我皺了皺眉,“花開不知,請公子指教。”
“其實答案簡單的很。”他俊美的臉龐似笑非笑,睨著我不緊不慢的說:“只因為它樂意而已。”
“……”我的唇角難以剋制的抽搐了幾下,胸口燒起了一把無名火,我試圖說服自己接受這個答案,可實在剋制不住的在心底罵了句髒話……
這答案還能再賤點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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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卞紫打算游完湖後便迴風月閣,奈何楊呈壁說晚上有燈會,好說歹說將她勸成了看完燈會再回去,只不過就算是要看燈會,也得先把肚子填飽。他熟門熟路的帶我們到了他口中的金陵第一酒樓——“未央樓”。
一進樓,小二便熱情的迎了上來,“楊公子來了,還是老位子嗎?”瞧他眼裡眉間滿是笑意,分明是打心底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