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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張縈出遊記(二十四)

不知怎麼地,豁牙男感覺情緒來得洶湧,悲傷淹沒了他,淚不自覺地滾落下來。

這時,有一雙帶著涼意的手摸上他的臉,替他拂拭掉淚水,他看著這個也穿著白裙的女人,囁嚅許久,才大膽開口。

“你,你要好好活著。”

沒等對方回答,他就已經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在說什麼傻話,她一看就是“仙”,法力無邊,怎麼可能輕易死去,肯定活得長長久久。

只是在提取作畫材料的林絳丹:感謝祝福,已經死了,但……也算“活著”。

她衝他笑了笑:“我會的。”

夏其妙收回撫摸金毛的手:“這裡已經沒什麼好找的了,我們回去。”

豁牙男狠狠用手背擦了兩下眼睛,他將不成樣的白裙抱在懷裡:“那我先在前面走,如果看到有人就高聲提醒你們。”

林絳丹在他後頭,手中沒拿畫筆,而是點著光團,隨手勾勒幾筆,一個極為抽象的形狀就出來了。

“這是他的形。”

如果林絳丹沒有解釋,那麼夏其妙還真看不出來這畫的是個人形。

她仔細觀察著,勉強從中分辨出了頭、胳膊和腿,再細就看不出來了。

“這是他的意。”林絳丹將收集來的淚水彈了進去,那抽象畫逐漸變化出一個真真正正的人,他與前面走著的豁牙男別無二致。

唯一的區別是真正的豁牙男胳膊裡抱著白裙,而它沒有。

畫男雖然沒有,但是他的手臂也彎曲著,小心翼翼地,似乎在保護極為珍貴的東西。

這讓夏其妙想到了一個成語,畫龍點睛,淚水就是林絳丹的“睛”。

她取的真的只是淚水嗎,她覺得應該不能只看它的外表,她傾向於是抽取了其中的情感。

情感是無形之物難以捕捉,這種淚是它的外化,是它的有形表現。

“它只能固定地表現出這種樣子嗎?”夏其妙問道。

“不,它有一定的自我意識和行動能力,只是我也還在探索具體能夠涉及到哪些方面。”

“牙子?”林絳丹喊了一聲。

“怎麼了?”

“怎麼了?”

兩個一模一樣的聲音重疊起來,不知道內情的人乍一聽還以為會是隻有一個人在說話。

豁牙男同步回頭,他不僅看到了林絳丹,還看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他一下子定住,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