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夏其妙是做了多大的心裡建設才躺進棺材裡的。 棺材板很硬,還帶著血腥味。雖然不漏風,但還是讓人覺得陰冷。 待棺蓋合上,裡頭便一絲光亮也無。 視覺不起作用以後,其他感官就逐漸敏銳起來,她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打著鼓般的心跳聲。 “莓寶,如果你感覺我快死了,就把棺材板掀起來。” “好呀!” 夏其妙把噬詭玫瑰帶進來,還指著它監控人體生理狀態,要是她因為氧氣不夠快死了,能讓它救她出去。 她儘量平復自己的呼吸,既然站在睜眼和閉眼沒有什麼不同,那她索性閉上眼,兩手交叉放在腹部,假裝自己是個真·屍體,迎來與死亡一般的睡眠。 她的腦細胞好像極為活躍,總是控制不住發散的思維,她深呼吸,儘量放空大腦讓自己沉下心來。 她為自己構想出一幅場景,她躺的是硬木板床,身上蓋的是新式藤條被,窗簾是極厚的遮光效果很好。 漸漸地,她竟真的冷靜下來,睡著了。 “你為什麼過來?” 隱隱約約間,夏其妙聽見有聲音問她這句話。 她沒有義務回答這種來歷不明的問題,便不作回答,而是想看清周圍的環境。 可是她睜著眼,卻什麼都看不到。 “你想殺死某骼仙?” 夏其妙覺得自己的大腦處於清醒和混沌之間,她這會沒有繼續默不作聲。 “你能幫忙嗎?” 對方沒了聲音,八成是不能。不能還問這麼多話,浪費她的時間。 她既然看不見,只聽得見,那還要試試其他感官奏不奏效。 她皺了皺鼻子,聞到的是木質的香氣,像是雨後林子裡的味道,溼潤且清新。 她伸出手,但是摸到的只是一片空氣。她應該是躺著的,但這會不知怎麼,重心竟然在腳上,她是站著的。 她試著走了幾步,沒有遇到任何障礙,也沒有遇到任何可以支撐的牆面。 這是在哪?夏其妙回憶著之前的情景,她應該是在棺材裡,等著見神柏仙的來著…… 棺材?神柏仙?她一激靈,原來那種被東西包裹著腦袋無法思考的感覺一下消退,她這會清醒無比。 她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咳,請問是神柏仙嗎?” “你說話速度比我想象得慢。”這個聲音非男非女,非人非獸,夏其妙很難用對應的詞語來形容它,只能寬泛地歸納成極為特別。 “我說話向來不快。”她不明白它所說的“慢”是什麼意思,總不能在暗戳戳地指她之前發訊息發得太多吧。 她也沒發幾封,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而且內容也比較含蓄,應該沒什麼扎詭的地方。 想著想著,夏其妙露出公式化餓微笑:“你是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那聲音也是直接:“原來有的,現在感覺能猜出一二。我覺得不必問了,不如直接一點看你如何行動。” 夏其妙聽出它逐客的意思:“等等,我還有句話想說。” “什麼?”那聲音竟還真的停了停,等她說話。 “詭樓招租,物美價廉,量大從優。” 接著,她聽見恍若風摩擦樹葉的聲音,隨後視野變得清晰。 “真晦氣啊,是個瞎子。”有人說道。 夏其妙正對著牆,上面的字映入她的眼簾,寫著:“別讓他們知道你能看見。”喜歡我在詭樓當包租婆()我在詭樓當包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