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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樣,愉愉。我一直以為你……我一直以為你……今日乍見到你,你可知我用了多大的……”

“蕭公子!”蘇俞毫不客氣地打斷他:“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蕭君遠扣住蘇俞的胳膊,眸色忽而變得有些凌厲:“說這種話又有什麼意思?愉愉,我們並不是三歲小孩。”

蘇俞睜大眼睛看著蕭君遠,蕭君遠眸色回軟,語氣中已帶出一絲懇求意味:“還有,愉愉,別叫我蕭公子。”

蘇俞冷笑:“那麼說什麼話會比較有意思?莫不是非要讓我指著你大罵上一通,再一哭二鬧三上吊地鬧上一場,這樣才算有意思?好吧好吧,跳崖權當充數吧,試著想想那個傻蘇愉為了你傷心得連塵世都不再眷戀,這樣會不會令你滿足一些?對不起蕭公子,撿回的這條命算我自己的,我沒有義務、也沒有閒情去陪你玩戲文裡的那些把戲。”

蕭君遠閉了閉眼:“我求過你,求你給我解釋的機會。”

蘇俞煩躁不安:“解釋又能怎樣?解釋可以讓皇上收回那道聖旨麼?可以改變你與左婉茹成親的事實麼?如果可以,我願意聽上三天三夜。”

還是那樣的伶牙利齒。一箭直指靶心,連回旋的餘地都未給他留下一步。蕭君遠腳下微退,臉色慘白。

“所以,往後不要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也不要再做這種奇怪的事情。蕭公子如今風華正茂,隆寵在身,您若肯紆尊喚我一聲蘇小姐,看在蓉兒的份上,我會很樂意與您聊上一兩句。”蘇俞掰開蕭君遠的手,大步往院門走去。

“愉愉-”

蘇俞忽然想起幼時情形。有年上元節夜,爹孃帶著她去花市看燈。她興高采烈地捧著爹爹剛剛為她贏來的一隻大大荷燈,正自左右欣賞間,一個小小身影“嘭”地與她撞在一起。蘇俞看著被撞得稀爛的花燈,登時大怒,狠瞪向肇事之人。而那小罪魁禍首卻對蘇俞滿身怒氣渾然未覺,只一路哭著往前跑去,邊跑邊喚“孃親……”。嘈雜的聲音一時都成了背景配樂,弄丟孃親的小女孩那惶惶然的語氣,蘇俞至今記憶猶深。

便恰如蕭君遠方才這一聲“愉愉”。

蘇俞腳步僵住。

蕭君遠聲音澀啞:“告訴我,愉愉,往後,你……要往何處去?”

蘇俞幾番咬唇,終是開了口:“往後,我家公子往何處去,我便……也往何處去。”蘇俞心裡絞成一團亂麻,幾乎站立不住。

身後不再有動靜,蘇俞咬牙,大步往住處走去。

房門一如蘇俞走時那般,只虛虛攏著。蘇俞伸手推門,一張小紙條幽幽飄落在地。她蹲下身撿起紙條,就著月光辨認著其上的字跡:“俞俞,回來後請過來找我,遲歌。”

蘇俞退後兩步,轉頭看向遲歌房間,果見窗紙上有淡淡燭光泛出。她想了想,終是折步轉身,敲響了遲歌的房門。

臉上微泛倦意的遲歌出現在門口:“俞俞,回來了?”

“嗯。遲公子,你怎還未睡下?”

“自然是在等你,進來。”遲歌笑了笑,手虛攏在蘇俞肩上,引著一臉茫然、呆立不動的她返回屋內,又示意她在桌旁坐下:“手。”

“啊?”

遲歌笑著捉起蘇俞的手,攤放在桌上:“白日不是說了麼,晚上安頓下來我便為你上藥。”遲歌微微皺眉:“你手上這是什麼?”

“沒什麼!”蘇俞“倏”地收攏掌心,下意識地去看遲歌的臉。

遲歌嘆了口氣,掏出一塊絹帕,掰開蘇俞手指,將她手上只抹了一半的藥液擦得乾乾淨淨,又開啟桌上的一個敞口小瓶,指尖從瓶中挑出些淡綠色藥膏,慢慢抹在蘇俞手心。遲歌的手指才劃出幾輪小圈,蘇俞已是笑不可抑,使勁往回抽手:“呀,癢死了……哈哈……你又捉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