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確定。”
“……你偷聽!”蘇俞怒。
遲歌的聲音有一點兒顫抖:“我剛剛得到訊息,我父母確然還在人世。”
“真好。”
“我不知道他們為何不肯回來找我。他們一定知道當年那件事情的真相,我會盡快找到他們,儘可能快一些弄清楚這其中緣由。只要得知真相,我就會有辦法找到證明這些真相的證據。不過,他們不告訴我也沒有關係,我會一點兒一點兒查清楚。當年親歷過此事的,本朝如今只剩下左青雲一人,我已順著皇上的意思,在他府里布好了暗衛。”
“嗯。”蘇俞猶豫了一下:“不過你與皇上……”
“自然是各取所需。事實上,人人都帶著面具的生活,可真要命。不過若非看多了面具,我也不知道珍惜一張純淨笑臉的重要。”
蘇俞的臉微微紅了,她從來不知 道有時候情話可以說得這樣自然而然,原來它可以從任何話題中引出。她雖然看不見他的臉,然而他的聲音裡帶著沉沉笑意,那一點夾雜在溫柔裡的感傷輕而易舉地襲中了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蘇俞情不自禁地俯下臉,貼上他的脖頸,閉目感受著他身上那股無以描述的淡爽清香。
“等了結這一切,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去找一個喜歡的地方住著。俞俞,說說看,你喜歡怎樣的地方?”
“我喜歡有山有水的地方,最好是水繞著山的那種。春天可以去山上看野花,秋天可以拾野果,我會辨識各種各樣的野果,一般的草藥也不在話下。”蘇俞得意洋洋:“你那日流了那樣多的血不是也被我治好了麼?總之只要有山有水,就什麼也不必擔心,話說我說到哪兒了?”風那樣溫柔,蘇俞顯然有點暈了。
“說完了春天和秋天。”
“嗯!冬天可以滑雪玩兒,夏天可以在山腳下的河邊洗衣服,還可以給孩子們做一排竹筏……”蘇俞驀然住嘴,臉“騰”地紅了。
遲歌悶笑,他並不打算錯過取笑她的機會:“孩子……還‘們’……”
蘇俞探起身來,恨恨地捶了遲歌一拳,乾脆厚著臉皮繼續說:“這有什麼好笑的?誰都要成親生孩子的呀。我告訴你,我自小沒有兄弟姐妹,一個人總是十分無聊,每次爹孃有事出門,我只能獨自呆在家裡,滿院子空轉著打發時間。那時我就暗暗發誓,日後一定要生一大堆的孩子,小名就排下來叫:東東、南南、西西、北北,不不不,老大還是叫南南好了,我更喜歡南南……你還笑!”
“咳,不笑。俞俞,為什麼要東南西北地叫?”
“所謂的四海之內皆我家兄弟麼……”
“噗――”忍了半天終於沒能忍住,遲歌大笑出聲。
“還笑還笑!”
“真的不笑了……”遲歌笑聲漸止,唇角笑意卻越彎越大。背上的傻丫頭,偷偷在他脖子上親了一口,以為裝作若無其事他就感覺不到麼?
一道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了青紗帳內,蘇俞閉著眼睛摸了摸身側,果然早已空無一人。
蘇俞伸手拉緊了被角,看著床頂發呆,臉卻越來越紅。
昨晚一整夜地被他緊緊摟在懷中,害羞與新奇參半地感受著他火熱的欲:)望和渴求。然而他只是不住地親吻、愛撫著她,在她一次次幾乎暈厥在他手上時,他仍然咬牙強忍著,絕不肯突破最後一道防線。
他喘著氣在她耳邊說:“俞俞,等我。”他的懷抱滾燙得如同著了火一般,他微微顫抖著將她的低吟悉數吞進了口中。
蘇俞紅著臉扯起被子將自己連頭蒙上。她幾乎是無 法控制地拿這幾個月的生活來與曾經的三年做著比較。
蘇俞不得不承認,這種被視若珍寶般寵在手心、擁在懷中的感覺,她完全無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