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華上前一步,俯身一揖:“段盟主,遲公子雖然深明大義,柳某卻始終無法釋懷。前夜一場爭執,本就因柳某誤會蘇俞姑娘而起,此為柳某失禮在前。後我又挾蘇俞姑娘要脅遲公子,此為柳某錯處之二。小石頭未弄清狀況便使五鈴蛇攻擊蘇俞姑娘,此為柳某錯處之三。盟主有所不知,若非當時遲公子施展踏月無痕步抱蘇俞姑娘閃身躲開,五鈴蛇咬傷的便不是遲公子而是蘇俞姑娘。若是如此,縱是小石頭第二日尋來六葉草,蘇姑娘一介弱小女子又怎能撐過一夜之久?武林大會即將召開,柳某卻在如此緊要關頭差點鑄成大錯,不前來告罪卻是怎樣也說不過去的。”
遲歌原本一直微笑傾聽,在聽到“踏月無痕步”時猛地轉過頭去,鳳目微眯地看向柳少華。柳少華恍若未見,臉上愧疚表情無比真誠。
段盟主臉色微變,轉頭看向遲歌:“踏月無痕步?”而且在身中五鈴蛇之毒之後還能熬過一宿時間?
遲歌微笑:“柳公子好眼力。”
段盟主目露沉思之色:“請問遲公子師從何位高人名下?”
遲歌笑道:“慚愧。在下天生體帶寒毒,幼時頑疾纏身,後因緣得遇一名高僧,他為救我性命,曾領我在紫雲山上住過幾年,為我煉骨強筋、逼除寒毒,其間傳了幾套武藝於我,也不過是強身健體之用罷了。待我身上頑疾盡除之後,高僧便繼續雲遊四海。實不相瞞,與這位高僧之間,在下並未有幸謀得個師徒情份。”
段盟主與沈莊主對視一眼,沈莊主問道:“請問遲公子是否參加此次比武?”
遲歌微笑:“歷屆武林大會之上總是高手如雲,在下無門無派,實未有過逾踐之想。”
沈莊主嘆道:“遲公子過謙,武林之中能使出踏月無痕步的怕是沒有幾人,門派之說更是虛幻,遲公子若有心在此次大會上一展身手,沈某倒願意為遲公子引薦。”
遲歌委婉拒絕:“沈莊主好意遲某心領。武林大會後日便要召開,遲某若在此關頭貿然插入,恐會壞了已經排好的比武次序,引發不必要的紛爭。”
段盟主想起昨日的抽籤爭端,不由點頭:“遲公子所言也有道理,如此倒是可惜了。”
柳少華笑著插話:“段盟主,沈莊主,在下倒有一個主意,可令遲公子順利參加比武。”
段盟主本是愛才之人,正自惋惜間,聽得柳少華之言不由心喜:“柳公子有何妙計?”
柳少華笑道:“柳某既是犯了大錯,少不得要領個處罰才能安心而回。段盟主,柳某自請取消參加比武的資格,願將我抽中的次序籤讓給遲公子。”
遲歌正要說話,一直沉默不語的蘇俞忽然笑著拍手:“前日之事於我而言當真算是飛來橫禍,我此前本還對柳公子耿耿不能釋懷,柳公子如此慷慨之舉倒真是叫人刮目相看。所謂恭敬不如從命,我便替我家公子領了柳公子好意罷。”
段盟主爽朗大笑:“如此一來倒也算是皆大歡喜,段某靜待遲公子大展身手。”
再過推諉便是不敬,遲歌含笑頷首:“但求不至於太令盟主失望。”遲歌轉回頭來,淺笑盈盈地看著蘇俞,蘇俞毫不膽怯地迎視著遲歌目光,抿唇一笑。
走至天青湖邊,遲歌停住腳步,雙眸沉沉鎖住蘇俞眼睛:“俞俞,我並不記得給過你替我做決定的權力。”
蘇俞笑得雙目晶亮:“秦大哥要留在武林當盟主,蕭公子卻也要對皇上有所交待。遲公子武gong蓋世、技壓群雄,被朝廷欽使親筆點中,從此宦海逐浪、為國效力,這難道不正是您所想要的麼?請別告訴我公子你現在還不知道蓉兒的真正身份。”
遲歌臉上冷色漸收,越聽臉上笑意越重:“那麼俞俞,你想要的又是些什麼?”
蘇俞右臂一抖,袖中蘋果跳到掌中,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