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闋看清是她,也愣。
門衛客氣地:“花公子?”
花闋回神,迅速掃視四周,同時鼻子裡冷哼了聲,也不說話,徑直就朝門裡走。
這行動顯然證明二人是認得了,雷蕾抱歉地衝門衛笑了笑,快步跟進去。
“回來做什麼!”行至後院馬廝旁一個無人的角落,花闋果然停下腳步,轉身冷冷地看著她。
頂著花小蕾的身份,本該稱呼大哥,可這位親哥哥對自己的態度遠不及上官秋月親切,甚至帶著些憎惡,雷蕾很尷尬:“我知道不該回來,可……”
“你不顧死活便罷,如今連我們也扯進去,滿意了?”隱隱有火氣。
犯不著這麼刻薄吧!雷蕾瞪眼。
花闋忍怒,猶自責罵:“你大嫂被你害成這樣,還有爹,半年之內再無解藥就撐不下去,他老人家白白操了二十年的心,竟養了你這麼個不孝的東西!”
“你什麼你!”自己的歸來給花家帶來災難,雷蕾原本很內疚,但此刻聽到這話,也忍不住替花小蕾不平,“怎麼全往我身上推!若不是為你們,我會去百勝山莊?你這麼有本事就去找上官秋月算帳啊,關老孃屁事!”
花闋怔了。
難不成你還敢在這裡殺人滅口?雷蕾大罵:“老孃就是不想偷什麼心法,你們為了自己把我推出去辦事就算了,現在事情不成反來怪我,你當老孃是好捏的柿子?”
花闋回神,大怒:“為我們?若非你善惡不分迷上那魔頭,好好的花家會招惹千月洞?爹會變成這樣?你大嫂會小產?事到如今你竟還不知悔改!”越說越氣,他揮掌要打:“若不是老太爺總護著你,我早就……”
被這話震住,雷蕾瞠目結舌,連害怕也忘了。
他奶奶的,原來是這花小蕾自己先招惹上官秋月!一個女孩子對喜歡的人是無話不說的,上官秋月知道她是公子的未婚妻之後,必定哄她嫁過去為自己偷心法,同時給花老爺下了毒,要挾花家。
上官秋月顯然不喜歡她。
花小蕾最後肯定明白了這道理,她不想為上官秋月做事,也不想連累家人,想以自己的死來結束花家的厄運,於是在婚禮當夜詐死逃走。有家不能回,心上人又這麼無情,她絕望之下,最終仍選擇跳崖輕生。
“就是這樣!”雷蕾忍不住脫口而出。
見她言語神態都與以往不同,花闋驚疑,這一巴掌無論如何也打不下去了:“你……”
雷蕾望著他:“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花闋大驚,手落下,改為扳住她的肩:“你怎會變成這樣?”
雷蕾搖頭表示不知道。
花闋呆呆看著她,目光漸漸黯了下去:“早先上官秋月不讓我們認你,我與老太爺都奇怪,想不到你……”
雷蕾道:“我剛知道自己是誰。”
花闋咬牙:“那個魔頭竟忍心對你下手?”
這回卻冤枉上官秋月了,雷蕾不語。
到底是親妹妹,已經變成這樣,花闋也不忍苛責,放開她,嘆了口氣,半是安慰半是告誡:“罷了,不記得也好,如今你看清他是什麼樣的人了,萬萬不可再犯糊塗。”
雷蕾移開話題:“爹怎麼樣?”
花闋搖頭:“那是千月洞特製的毒,如今醫痴卜老先生已經死了,除了上官秋月,只怕無人能解。”
雷蕾道:“對不起。”
花闋苦笑:“跟大哥說這些做什麼,事已至此,老太爺雖不讓逼你,但有些話我不得不說。”停了停:“蕭家歷代扶持正義,竊取心法固然不對,但父親平日最疼你,做兒女的不能為父母分憂也罷,如今反倒眼睜睜看著他老人家受苦,還有你大嫂,她若是再受半點刺激,就要……事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