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時每刻無不在擔驚受怕。
即便是現在,他的大腦都是亂哄哄的。
他還好麼?
他不好,非常地不好。
害怕、慌張、恐懼、委屈……這些情緒爭先恐後地折磨著他。
於少北張了張嘴。
“要抱抱麼?”
“誰,誰要抱抱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於少北炸毛。
嘴裡這麼吐槽著,但是,當於少卿展開雙臂的時候,他還是一下子撲進了他哥的懷裡——
太好了!
哥哥你跟寶貝都沒有事。
太好了,歡兒也被搶救了過來!
我們都還活著!
我們都還活得好好的。
如果沒有經歷過生死,我不會知道,原來這輩子最大的幸運,是有一個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站在我身邊的哥哥。
有滾燙的液體透過的襯衫,滾燙他的肌膚。
於少卿就像小時候那樣,輕拍著於少北的後背。
於少北埋在他哥的懷裡,很是發洩了一通情緒,後來可能是想起還有寶貝的在場,不好意思地用手背抹了抹眼淚。
半個小時過去,於少卿獻血的後遺症慢慢減弱,不再有頭暈的感覺。
言歡受了槍傷這麼大的一件事,不可能瞞著她家人。
何況,現在脫離危險期了,萬一傷情反覆,人沒了,對人父母更加沒辦法交代,儘管,事情的起因還是言歡自己引起的。
於少卿監督著於少北,分別給國內的林詩月去了電話。
言懷瑾已經被禁止出境,林詩月得知言歡受了槍傷,差點沒有在電話那頭昏過去。
不管這麼樣,人是通知到位了,林詩月什麼時候來,會不會來,就不是他們能夠左右得了的。
言歡在重症監護室,暫時也不需要人陪著,於少卿讓於少北打電話給教授,請了三天的假期,同時在酒店給他另外開了一間房。
儘管言歡搶救過來了,但少北畢竟是第一次持槍傷人,於少卿擔心他會留下心底創傷,把人留在他眼皮底下,他才比較安心。
於少北也是。
這一整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他下午在酒店房間裡午睡,一閉上眼睛,腦子裡閃現的全是言歡倒在血泊裡的畫面。
到了吃完飯的時間點,於少卿打來電話約於少北到酒店餐廳用餐。
於少北到的時候,於少卿跟寶貝已經到了。
“怎麼精神看上去這麼不好?下午沒睡麼?”
於少卿把選單給於少北遞過去,瞥見他眼底的兩輪黑眼圈,微微皺了皺眉。
於少北現在哪裡還有吃東西的心情。
他把選單往邊上一放,可憐巴巴地瞅著他哥,“哥,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跟你睡啊?”
“咳,咳,咳,咳!
可憐熊寶貝,正在用勺子挖布丁吃。
聽見於少北的話,那滑不溜丟的布丁卡在了她的喉嚨裡,咳得熊寶貝差點沒緩過氣來。
於少卿趕緊拍她的背,給她順氣。
於少北連忙把桌上的水給他哥遞過去,於少卿接過,給寶貝喂下。
熊寶貝那一口布丁順著水,總算順利地滑進了食道。
”你,你說,你晚上要跟誰睡?!“
熊寶貝兇巴巴地瞪著罪魁禍首。
”我……“
於少北那個委屈,小眼神巴巴地瞅著他哥,”小時候做了噩夢都是我哥陪我睡覺的。“
”你都說是小時候了。
小時候跟現在能一樣麼?
再說了,你晚上跟你哥睡,那我呢?
我睡